事實證明,朱標絕對是一顆優秀的黑芝麻湯圓。
在拿到楊少峰派人快馬送到京城的書信之後,朱標就直接派人找來李善長和劉伯溫。
“我姐夫打算將孩童案和鐵器案辦成大案。”
毫不猶豫的出賣楊少峰之後,朱標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淮安府衙,山陽縣衙,僅僅這兩個衙門就牽扯到二十多個官吏,要是把整個淮安府都查一遍,恐怕又得牽扯到百十個官吏?”
“要是放眼整個江南,還不知道會牽扯進去多少官老爺。”
“不過……”
朱標話鋒一轉,說道:“倘若隻是牽扯幾個官老爺倒還好,怕就怕再牽扯出一個楊元慶和顧成之那樣兒的。”
楊元慶和顧成之?
他倆有什麼特彆的,怎麼還就怕再牽扯出他們那樣兒的?
李善長正暗自琢磨,卻見朱標投來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
尤其是當朱標的目光落在劉伯溫身上時,李善長竟有一種頭皮發麻木的感覺。
“殿下,這案子肯定還得繼續查下去,但是得想辦法整治整治這些個官老爺們。”
“就算不能徹底杜絕,也得讓他們心生敬畏,絕不能讓他們肆意妄為。”
李善長越想越是後怕。
老劉的九族在閻王殿裡晃了幾晃。
老夫的九族好像也晃過兩次?
尤其是這一次,好像就有人供出了中書省左丞相這六個字。
要不是前麵還有胡元兩個字,老夫就是滿身都是嘴,也解釋不清楚!
隨著李善長的話音落下,劉伯溫也回過味兒來了。
對呀。
老夫原本是想著跟浙東老鄉心連心,關鍵是浙東老鄉也沒把老夫當人呀。
萬一哪個老鄉再胡咧咧幾句,老夫的九族老小不又得跟著倒黴?
雖說老夫不是特彆擔心這個事兒,關鍵是老夫執掌的禦史台可沒少彈劾他楊癲瘋,萬一他趁機報複,老夫豈不是要被好一通折騰?
正所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一想到浙東老鄉們的光輝戰績,劉伯溫的臉色當即也黑了下來。
“殿下,臣覺得韓國公言之有理。”
“胡元之時,朝廷隻管征收賦稅,從不在意官老爺和鄉紳、商賈們的德行操守,以致於禽獸食祿,朽木為官。”
“正所謂沉屙難除,流毒無窮。”
“許多官老爺和士紳、商賈們習慣了胡元時期能夠肆意妄為的日子。”
“若是不下以猛藥,隻怕遏止不住他們的歪風邪氣。”
朱標心中暗笑。
瞧瞧,瞧瞧,這不就咬鉤了?
朱標麵色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韓國公和誠意伯說的是。”
“這些官老爺們肆意妄為慣了,不好好整治整治,以後難免會惹出更大的亂子。”
“不過……”
朱標再次調轉話風,說道:“誅九族,夷三族,淩遲,剝皮實草,抄家、流放,諸般手段用儘,卻依然嚇不住他們,卻又為之奈何?”
劉伯溫捋著胡須輕笑一聲,說道:“啟奏殿下,臣以為這些手段未必就沒有嚇住那些官老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