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館也坐落在清河街上,與紅袖坊相隔一裡地,算是這清河街西區兩大頂級花樓之一。
煙雨如絲,水汽縹渺,受天氣原因,今晚此處街上行人,比往日晴空夜裡少了許多。
街道兩側的一些房簷上,掛著大紅燈籠,在風雨中輕輕搖曳。
行人匆匆,身上帶著酒氣,嘴裡還嘮叨著八卦事。
“聽說了沒,湘雲館的行首柳墨濃,大限將至了,可惜啊!”
“天妒紅顏啊,如此俏佳人,就這樣快殞命了。”
“四大行首爭花魁,真是殘酷啊!她擔心失敗沒有好下場,竟然投河自儘,難道被幕後金主兒脅迫了?”
蘇宸和韓雲鵬在來湘雲館的途中,就聽到了來回過往吃花酒的男人在隨口嘀咕議論,毫不避人,這已成為清河街上,乃至潤州城最大的八卦新聞。
原本事情隻是一個頭暈落水而已,並沒有多複雜。但是,經過彆有用心者幕後操縱輿論,推波助瀾,導致這股輿論風波,如同洪水猛獸要將柳墨濃吞噬,甚至把湘雲館擊垮。
紅袖坊、翠薇閣、銅雀樓這三個頂級花樓,肯定會借助此機會,刻意抹黑,故意渲染,通過製造不利於柳墨濃的言論,擠兌湘雲館的名聲。
這一日內,許多原本約定了湘雲館的商賈和權貴人士,紛紛派家仆來取消了預約,近期不想過來沾晦氣了。
一些有條件的文人士子和衙內少爺們,也都不少轉去其它三大花樓。
這使得以前門庭若市的湘雲館,直接門庭羅雀了。
粗略估計,今日花樓的營業額,下降了一半,館內已有不少的清倌人和歌妓們,都對柳墨濃頗有意見,因為影響了她們的生意和客源。
湘雲館,大堂曲廊角落。
有幾位俏麗倌人暫無生意,看著稀稀疏疏的客流,麵帶憂色,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許多公子今日都不過來了,若長此下去,可怎生是好!”
“桑媽媽和幕後潘家都在商量對策了,或許會推出新的行首來替柳姑娘了。”
“早死早脫生,也不用大家跟著受連累了。”有倌人素日裡跟柳墨濃有怨,此時嚼舌根,說些恨不得她早死的話,煽動大夥情緒。
“崔巧兒,你這樣說,就有些過了。”有跟柳墨濃私下交好的人,正好路過這兒,聞言後有些生惱,出口反駁。
崔巧兒臉上帶著一絲得意,朝著對麵的幾個人輕哼道:“沈伽茹,你到此時還替柳墨濃說話,這是要跟我們所有人作對了?”
沈伽茹反譏道:“狐媚子,少在這裡挑撥離間,桑媽媽不讓大夥私下亂議,當同仇敵愾,共克難關,你卻在這落井下石,倒是讓大夥瞧清你的小人嘴臉。”
崔巧兒冷笑,巧舌如簧道:“姓沈的,你才是狐媚子呢!不就是平時跟柳墨濃私交好嘛,她拖累了大家,影響生意是事實,她做的出來,還不不讓彆人說嘛,你要是也有點良心,就跟她早點滾蛋——”
“崔巧兒,你這個卑鄙小人,隻會挑唆是非!”沈伽茹氣的臉色一陣青一真白。
蘇宸和韓雲鵬這時剛好走進來,邁入大堂內,有倌人眼尖,發現了韓府小公子,頓時都圍攏過來。
“大鵬公子,好久沒有過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