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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謙回到府上的時候,查元方還在等候,見到依附的主子回來,忙上前拱手行禮道:“吉王殿下,您回來了,官家怎麼說,他沒有答應赦免彭箐箐謀殺之罪吧?”
“那倒沒有!”李從謙走到了會客廳的主位上,讓俏婢丫鬟上茶。
“官家沒有答應,那就好!隻要官家不給蘇宸撐腰,彭家父女這次,難逃此劫,都要給我六弟陪葬!”查元方臉上帶著幾分戾氣,狠狠說道。
李從謙看到查元方的一臉恨意,乾咳一聲,尷尬說道:“這個,事情也並非像你想的那樣順利!”
查元方有些狐疑,抬起頭露出愕然之色,詢問道:“殿下,此言何意?”
李從謙先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平靜說道:“蘇宸的確入宮了,也向官家求了請,但不是請求官家赦免她無罪,而是要求親自加入這個案子的審訊過程中,參與三司會審,並擔任仵作,要檢查令弟查元賞的屍體,查出真正的死因!”
查元方義憤填膺道:“真正的死因?死因很明顯,郎中都說了,是被人診斷心脈而死,元賞自從上午被毆打受傷回府,就沒有人再出去過,次日便亡故,這已經很明顯了,隻有彭箐箐那賤人打傷的吾弟,那蘇宸想要在此上做文章,蒙混過關,絕無可能性。”
婢女上茶,李從謙端過茶杯允了兩口,放下杯盞,說道:“本王也是這樣想的,奈何官家正重用著蘇宸,為皇子和皇後治病,不能拂了這個合理懇求,所以,本王也勸慰不動,隻能讓蘇宸查一查真相,他提出兩點,一是令弟查元賞,要麼身體有隱疾,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堪拳腳踢打,誘發身體的病症而亡,這樣彭箐箐就是失手打人而已,最多判了三年監禁,彭府若願意出錢,也能出來。二是有其它人再次行凶,根本不是彭箐箐所致死亡,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彭箐箐便無罪了。”
查元方搖頭怒道:“不可能,蘇宸在胡說八道,信口開河,家弟並無疾病,身體一直康健,其次,也沒有人再到府內行凶,這都是蘇宸狡辯之詞。”
“元方,不要著急嘛,明日下午便三司會審了,具體是什麼原因致死,到時候禦醫也會到場,並非蘇宸一個人說的算,刑部、大理寺、禦史台的官吏都在當場,蘇宸哪怕巧舌如簧,也總不能憑空捏造,蒙混過關吧!”
查元方聞言,考慮一下,也是這個道理兒,官家這樣做,即便有些偏袒蘇宸,但是最後真相如何,還是在三司會審的官衙大堂上檢查,眾官員在場,禦醫也在,想要愚弄所有人,並不容易。
“那就等明日三司會審,看蘇宸如何丟人了。”
李從謙點頭道:“不錯,隻要蘇宸查不出什麼有力證據,那麼彭箐箐謀害令弟之事,便能蓋棺定論了,到時候,彭家父女都要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不錯,我要讓彭家小賤人血債血償!”查元方一臉的怒氣。
………
蘇宸出了皇宮,心事重重來到了韓府,拜訪韓熙載。
如今的局勢風雨欲來,蘇宸感到了壓力倍增,他心中隱隱感覺到,肯定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一切,從他身上找不到破綻,就在查家事情上找突破口,先把蘇宸的未婚妻給定了罪,使得蘇宸懷恨在心,到時候治療皇後和皇子的事上,也會分心和不儘力,到時候,這個局便攻破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幕後下棋布局者,還真是見縫插針,任何細節都不放過,心思縝密,步步為局。
韓侍郎府的門房,見到了蘇宸到來,不用通傳,直接就讓他入門了,這是他們家主的吩咐,把蘇宸當成半個韓府人。
如此細節,也凸顯出韓熙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胸懷氣度,很會拉攏人心,令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