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在旁敲打著說道:“肖郎中,這裡可是刑部大堂,三司會審,吉王和諸位侍郎大人親自旁聽,你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如實稟告,不得誇大,無中生有。”
回春堂的肖神醫身子有些輕顫,本來當著二三十位朝廷大員的麵作證就有些緊張,被刑部侍郎張易忽然給他做了提醒,做出警告,不由得有些擔憂心慌了。
但是,肖長鬆也知道自己騎虎難下,心中一狠,隻能咬牙挺下去了。
“回諸位大人的話,草民昨日給查家小公子查元賞診斷的時候,就發現了他深受重傷,開了外敷內服的療傷藥,可誰知,他傷到了體內的臟腑和心脈,這種習武之人打出的內傷,我等郎中也是無能為力,隻能用藥石頂一頂,卻不料查公子福薄,昨夜傷情加重,今日一早趕去時,便已晚了一步,查公子已經亡故了。”肖長鬆戰戰兢兢說完。
魏岑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出查公子的死因?”
肖長鬆恭敬道:“心脈儘斷,死於武者的掌力,應該不會有錯!”
魏岑點了點頭,收回目光,又問向查家的官家道:“查元賞重傷被抬回府的途中和事後,可有人再襲擊他。”
管家葛彬搖頭道:“沒有,家奴們把小公子抬回府內,一路上沒有在遇到其他人行凶,進入查府,更沒有對小公子動手,因此,可斷言,傷害小公子的人,隻有這位彭家千金。”
魏岑聞言後,對著眾人說道:“諸位大人,你們也都聽到了吧,這位治療的郎中說的明白,查元賞被抬回府內,便已經是重傷,次日亡故,死因是心脈儘斷,不會有假,而行凶者隻有彭箐箐一人,不是她打死的,還有何人!”
“就是啊,這麼一看,彭箐箐就是殺人凶手了。”
“沒有什麼回旋餘地了,這人就是彭箐箐所殺。”
彭箐箐聽到一些人的刺耳議論聲,柳眉豎起,眼神帶著幾分淩厲,畢竟習武之人,受不了辱,此時已經有些不耐煩,喝道:“我沒有殺人!”
監察禦史吳仟哼道:“事到臨頭,你還想狡辯嗎?彭箐箐,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過往,你在潤州城可是一霸,仗著你父親在潤州做知府,所以你肆無忌憚,自從十二三歲開始,就在潤州城毆打其它權貴和鄉紳家的公子,那些受害者又因畏懼你父親的權力和官職,這才忍下去,沒有敢告去知府衙門,野蠻性子養成,毫無大家閨秀的樣子,這次在金陵城行凶,可以說是頑劣未改,才釀成大禍,你休想抵賴了。”
“一派胡言,本姑娘在潤州,從無欺淩弱小,你怎麼不問問那些被教訓的惡少,都有哪些惡性,我為何會當眾揍他們,那是他們欺男霸女、紈絝行徑,本姑娘才出手的!”彭箐箐冷哼辯駁。
“大膽,敢如此藐視朝廷命官,口出狂言,該掌嘴!”一位刑部四司之一的都官員外郎怒喝一聲,維護自家魏大人的威嚴。
兩名的差役就要上前去執行,但是張易發話了,喝道:“不得無禮,此案官家有了聖喻,在真相水落石出前,不得對彭姑娘用刑動粗,否則,就是違反官家旨意。”
其餘人聽到張易這句提醒,都明白官家這是有庇護彭箐箐之意,應該是看在了蘇宸正為皇後和皇子治病的情麵上,動粗不行,隻能靠其它手段查找證據。
魏岑冷笑道:“官家這是聖者仁心,但是彭箐箐若沒有其它證據證明自己清白,那麼以現在的證據,肖郎中診斷,家丁和街頭群眾為人證,死因為心脈儘斷,綜合在一起,彭箐箐便是凶手無疑了。”
理寺的曹永欽點頭道:“不錯,證據確鑿,足以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