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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宸有些驚訝,看著彭箐箐手裡好幾張邀請函,有點蹙眉,他實在對這種文人才子間的聚會有些抵觸了。
因為一旦湊到一起,就要吟詩作對,以前他不顯山不顯水時,走到哪都被人瞧不起,覺得不舒服。可是一旦才名遠播之後,同樣也有煩惱,就是過去參加這種詩會,很容易被其它心有不服的才子刁難,當場要比個詩文和楹聯等,破壞了他的雅興。
故而,他寧願待在家裡,不參加這種無聊的活動了。
彭箐箐則很興奮道:“金陵有名的幾個詩會圈子,都派人送來了請帖,當然,分量最重的當屬熙園詩會和潘園詩會了。”
蘇宸有些不解,問道:“有什麼來頭嗎?”
“那當然,來頭可大了!”彭箐箐嬌嬈一笑,明豔清麗,一雙大長腿踱步兩下,然後才說道:“乞巧節寫七夕詞已經成為唐國十多年的慣例,金陵城內,秦淮河上,一到了這個節日,文人才子聚集在一起,寫詞鬥唱,這些詩會呢,就是由一些太學生,權貴,豪商,大學士等組建起來,各有各的圈子,大大小小詩會眾多,但能排上高名氣的,不超過五個。”
蘇宸微微點頭,安靜聽著彭箐箐給他科普一下這些金陵城內的事。
彭箐箐笑著道:“熙園詩會呢,就在春熙府內,那是朝廷賜給韓熙載大人的一個秦淮河邊的府邸,麵積甚廣,裡麵花苑錦繡,一到的上元、端午、乞巧、中秋等節日,熙園都是很熱鬨的,開辦詩會,形成了慣例。主持者自然是韓熙載大人了,許多外地過來的才子,太學院內的生員,許多想要進入仕途,博取名聲,有意拜韓大人為門師,就會使出渾身解數進入熙園詩會,準備好的詩文,一鳴驚人。”
“潘園詩會,則在秦淮河中河道交叉的一個河口處,那裡也是一處園林府邸,便是朝中大臣,翰林學士承旨、門下侍郎、知製誥潘佑大人的彆院莊園。他也會定期在這裡開設詩文會,以文會友,拉攏江南北地的才子,規模一年比一年擴大起來。由於在朝廷治國上,韓熙載大人提倡的求穩與潘佑大人主張的變革,有些衝突,所以,這兩大詩會也在暗中較勁了。”
蘇宸聽完之後,對熙園詩會和潘園詩會都有了解啦。
以目前他與韓熙載的忘年之交關係,如果自己要出席詩會,肯定要到熙園站台的,其它詩會,不會過去了。
彭箐箐的興奮勁兒還沒有過,繼續說道:“詩會當晚,會出現不少好詩詞,在這一夜被傳開,河麵上漂流著不少畫舫,上麵有許多青樓的花旦和清倌人,聽到傳出的好詞,都會爭相傳唱,也在比鬥誰的才藝更高,所以,這一晚十分熱鬨,有些才子甚至能夠一夜成名!”
蘇宸看著她那樣的興高采烈,搖頭道:“不過,我對這個不大感興趣,所以,帖子你保管吧,我哪也不想去。”
“啊,你不要過去展露才華嗎?”彭箐箐好奇問。
蘇宸苦澀一笑道:“人怕出名豬怕壯,我眼下還不夠出名嗎?都江左第一才子了,一出門就諸多不順,各種被伏殺和陷害,萬一在封我個天下第一才子,估計會被天南海北不少人文士子堵上門,要比個高下,那就不能安寧生活下去了。”
彭箐箐聞言後,點頭道:“有道理,那咱們還是不去了吧!”
她也清楚蘇宸這些日子的麻煩和危險,都被名聲所累,已經引來殺機,所以,為了他的安全,也為了自己的幸福,還是不要去參加詩會了。
蘇宸見她神色間似乎略有失望之色,知她愛湊熱鬨,如果錯過了,似乎也有惋惜,說道:“要不你自己過去詩會?”
“你不去,我也不去。那不如……咱們就租一隻畫舫,備一些酒菜,一整夜在秦淮河上漂流,飲酒作樂,觀看煙花以及河流兩岸的燈火,聽其它畫舫的琴聲歌聲,以及詩會傳出來的消息,既置身事外,又融入氣氛中。”彭箐箐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