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底牌,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南漢戰神潘崇徹,連他都投降了吳軍,那南漢的命運,幾乎意見注定要滅亡了。
興王府隻有三萬禁軍,而且是那種長期不打仗的繡花枕頭,平時都是看守宮門、城門,對付城內百姓,雖然穿戴的全副武裝,是所有軍中最豪華的,但沒有過實戰,真守城打仗起來,不一定好用。
許多文官武將心知肚明,南漢快完了,麵前這個暴跳如雷的皇帝,就要成為階下囚,等待他的,不是自己解決生命,就是等待被捉拿殺頭了。
或許像其它亡國之君還會有個善終,不至於馬上被殺,但劉鋹不同,他太昏庸無道了,吳國是否能留他一命,很難說。
因為劉鋹的昏暴在南漢曆史上絕對空前絕後,這貨長得體態豐滿、眉清目秀,而且頗具巧思、能言善辯,如果不做皇帝,做個匠人,一定有前途。
可是這貨在憑著劉晟長子身份登上南漢後主的寶座後,首先繼承了爺爺劉的刑殺基因,為了殺出新高度,這貨發揮聰明才智,彆出心裁地整出了一大堆新刑罰,如火燒、水煮、上刀山、下劍叢等,甚至還很因地製宜地將罪犯丟入嶺南特有的象群中,以目睹罪犯被大象踩踏而死為樂。
他猜忌好殺,荒廢政務,苛捐雜稅猛於虎狼,給南漢百姓帶來太多的災難,此人身上罪業深重,亡國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有些大臣心思很活,甚至覺得,南漢滅亡了,不是壞事,他們不用再陪著昏君演戲了,不用過著提心吊膽伴君如伴虎的日子,歸順了吳國,能做官就繼續做,不做官就告老還鄉,頤養天年。隻要沒有惡名,總不至於落得個斬首示眾、以謝民憤的下場。
“如今,我們還有什麼良策可施?”劉鋹怒吼之後,轉頭望向宦官龔澄樞。目前朝政大權由這位宦官跟著參與管理。
龔澄樞滿頭大汗,心中惶恐不已。眼前的危急形勢,讓他深刻意識到,南漢的敗局已無法挽回。他顫抖著聲音回答:“陛下,我們城內尚有三萬禁軍,糧草也足夠一年之用。若是我們能堅守城池,或許能撐過一年,等待吳軍自行退走。但若您對禁軍不放心,覺得難以堅守,那麼臣建議立即遷都。遷往百越之地,或是西南邊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劉鋹聽罷,眉頭緊鎖。遷都的想法,或許是他唯一的保命之策了。
然而,未等劉鋹深思,大將植廷曉已毅然站出,擲地有聲地道:“不可!祖廟與社稷皆在興王府,此乃我南漢之根本。若我等落荒而逃,途中極易發生兵變,陛下可曾知道當年唐室馬嵬坡之變?一旦離開興王府,逃亡路上變數叢生,難以預料。再者,遠走他鄉,根基儘失,再難立國矣!”
劉鋹聞言,心中不禁一凜,思緒飄回那遙遠的唐代,安史之亂時,唐玄宗匆忙遷都,卻在馬嵬坡遭遇士兵嘩變,楊國忠、楊貴妃等人慘遭不幸,唐玄宗自身皇位亦搖搖欲墜。遷都逃亡,風險之大,確實令人不寒而栗。
龔澄樞聽罷,亦是心驚肉跳。他深知,若逃亡途中真的發生兵變,自己的下場恐怕會比楊國忠更為淒慘,成為眾矢之的,任人宰割了。
“臣也覺得植將軍說的有道理,不可輕易遷都。”
龔澄樞立即改口,在興王府待著,皇權在,他的權力就在,隻要皇權不穩,沒有了靠山,他的下場就會很慘。
南漢招討使郭崇嶽,此時挺身而出,立於班列之中,慷慨陳詞:“陛下,臣有一策。我們不妨動員城內壯丁,征兵入伍,同時加強對禁軍的訓練。如此,我們或可組織起五萬兵馬,堅守皇城,以待各地勤王之師。若能堅守一年,必能保住朝廷,令吳軍知難而退!”
劉鋹聽罷,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好,就依卿所奏。植將軍、郭愛卿,守護都城之重任,朕就交給你們二人了。望你們能全力以赴,不負朕望!”
“遵旨!”植廷曉與郭崇嶽齊聲應和,臨危受命,心中倍感責任重大。他們深知,此刻南漢的命運,就掌握在他們手中。若能成功守住都城,或許還能為南漢爭取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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