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法神_女帝座下第一走狗_思兔閱讀 

406、法神(1 / 2)

噠噠噠……

浩蕩隊伍後,一名騎乘駿馬,身披暗色盔甲的堅毅青年策馬來到安國公身旁,認真道:

“義父,天寒難行,回京路途遙遠,請義父入後方車廂中休憩!”

鬢角霜白,法令紋深重的曹茂看著眼前這個,領兵能力出眾,在整個拒北城軍中聲望僅次於自己,被他深為倚重的義子,忽然道:

“你莫不是覺得為父老了,扛不住行軍?”

穿暗色盔甲的青年大驚,慌忙解釋:

“孩兒不敢,義父正當年,區區行軍豈會在話下,孩兒隻是不想義父辛勞,是孩兒說錯話,請義父責罰!”

說著,見曹茂沒有表示,青年竟伸出手,就朝自己臉上抽去。

“你這是作甚?”曹茂這才開口阻攔,麵露不悅:“為父又不曾怪罪於你。”

堅毅青年垂首聆聽訓話。

曹茂嘴角微微上揚,聲音也緩和了下來,與義子邊策馬而行,邊感慨道:

“你說的不錯,回京路遠,如今又非戰時,軍中主將理應養精蓄銳。但你也要知曉,主帥一言一行,皆為軍中士卒楷模,主帥貪圖享樂,士卒又豈肯賣命?”

暗甲青年恍然大悟:“義父教訓的是!”

曹茂笑了笑,說道:

“此番回京,為父不帶旁人,唯獨帶你回去,你可知為何?”

青年正色道:“義父栽培孩兒,這才肯提攜,待入京,孩兒定謹言慎行,不墮了義父威風!”

曹茂大笑,手握馬鞭輕輕點了點他,似是讚賞,又仿佛帶著幾分彆樣意味。

他忽然笑容一斂,道:

“你知道就好。此番回京,述職是其一,年節是其二,但還有一件事最為緊要。”

暗甲青年疑惑道:“什麼事?”

曹茂平靜道:“你可還記得北地血刀?”

暗甲青年一愣,露出氣憤模樣:

“孩兒豈會忘記?此賊身為軍中參將,卻因一己之私,罔顧軍法,屠戮同袍,行刺長官,麵對軍中緝捕,更負隅頑抗,殺死打傷我軍中無數袍澤,實在可恨至極……

可惜此人後來於緝捕中消失無蹤,再無痕跡,這兩年我們也沒停下對此人的尋找,卻都沒有消息……”

他當然記得此人。

但沒敢說的是,北地血刀當初之所以被拒北城瘋狂通緝抓捕,其打殺同袍隻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此人當初因妻子被玷汙,怒而刺殺的將領之一,乃是安國公曹茂的其中一個兒子。

親兒子,而非他這種義子。

經曆喪子之痛的安國公對那人恨意可想而知,甚至都不願意提及那參將的名字,隻以其綽號“北地血刀”稱呼。

青年說了一半,突然猛地醒悟過來,難以置信道:

“義父突然提起此人,莫非……”

曹茂點了點頭,眼神陰冷:

“為父最近才得知,此人當初並沒死去,而是隱姓埋名藏匿在京城,還有了個新的身份。”

“新身份?”

曹茂恩了一聲,幽幽吐出一個名字:“浪十八。”

暗甲青年茫然:“孩兒沒聽過這個名字。”

曹茂笑了笑:“何止你沒聽過,為父也沒想到……”

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隻是調轉馬頭,往隊伍後頭的寬大車廂走去:

“為父回去小睡一陣,你領路吧。”

“是!”堅毅青年拱手。

……

……

紫禁山莊。

入冬後,整座山峰草木凋零,連帶這座建造在易守難攻的高山上的建築,也顯得衰敗起來。

齊遇春披著鬆垮垮的長袍,後背上斜背一柄用布條厚厚纏繞,斂去鋒芒的長槍,獨自行走在山莊的廊道上。

這位京城當初的禁軍大統領臉色有些虛弱,行走間也不如當初龍行虎步。

然而沿途遇到的匡扶社成員,都紛紛向他行禮。

齊遇春邁步,走到懸崖之上的亭台中,亭中桌上擺放一張素琴,此刻琴弦上落著一片枯葉。

齊遇春看向亭中背負雙手,裹著棉袍立在亭中的老者。

莊孝成轉回身來,關切地道:“傷勢未愈,怎麼又出來走動?”

煙鎖湖一戰中,被憤怒的海公公聯手浪十八、霽月,三人重傷的齊遇春扯起嘴角:

“我隻是傷了,又不是死了。”

莊孝成莞爾一笑,說道:

“老夫手無縛雞之力,匡扶社能長存,還要仰賴齊統領武力,自然關切些。”

齊遇春笑了笑,坦然受了這番恭維,說道:

“我聽說,朝廷那邊有所動作。”

莊孝成點了點頭,歎息道:

“朝廷借助影衛向我們放出風來,欲要交換俘虜,以那些被捕的社員,交換我們手裡的朝廷官兵……我已同意了。”

齊遇春麵色凝重:“這其中隻怕有詐,此前可不見他們有任何交換俘虜的意向。”

莊孝成輕輕歎了口氣,幽幽道:

“即便有詐,但我們難道便能置之不理麼?年關將近,那些被捕的社員的家人,妻女,也都盼望他們活著回來,能一家團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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