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周易在節目上的嘲諷與定義隻是讓袁利怒不可遏的話,那黃沾的意外出麵則是徹底令她暴跳如雷。
最最關鍵的是,黃沾搶先一步給周易的專輯定了調——
作為華語樂壇的高山,他的意見不能說輕如鴻毛吧,最起碼也能稱得上一句舉足輕重。
“他媽的這個老不死不是都掛了?!他這個時候冒出來乾什麼?!”
逞英雄嗎?!
你配嗎?!
袁利抓著頭發,眼睛死死盯著這份《明報》,眼底都冒出了幾根肉眼可見的血絲——
氣的。
她可以嘗試用自己在國內的資曆與渠道去壓周易,卻沒有辦法壓黃沾。
或者說,她拿黃沾沒有辦法。
你媽的黃沾都要死了,都他媽半隻腳踏進棺材裡了,還能怕什麼?
他連死都不怕了,甚至於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遺產都分完了,她還能做什麼?
對一個死人,叫得再大聲那都不賽臉啊。
找音樂圈的人反對?
誰能反對?
或者說,誰的反對意見能夠與黃沾對等?
羅大右?李綜盛?
這她也找不過來啊。
“許慶亮,你多找幾個音樂方麵的人,想要熱度出名的人,儘可能抹黑周易。我去找國內的文物鑒定專家,用他們的專業知識錘死周易在《青花瓷》上的錯誤。”
因為這一次罵戰而搭上線的兩人,開始了暗地裡的蛐蛐。
而在網上,黃沾這一篇解讀卻迅速的風靡開來——
此前還在戰至巔峰的北**bs現在隻剩下了一片臥槽聲。
“不是,周易這個逼真這麼想的?”
“是真的,我就是周易腦子裡的蛔蟲!我可以作證!”
“拋開作秀不作秀的不談,易經三部古代還真是作用於個人、社會、國家三方麵。這周易絕對是故意這麼對應的,牛逼啊,專輯與專輯之間都呼應上。”
“這應該是樂壇第一個這麼玩的吧?用四張專輯來講述自己理解中的世間百態,還能形成專輯概念上的閉環……”
“沒有他就沒有這個國家的屹立,怎麼就不能緬懷了?周易給我狠狠的緬懷!我支持你!”
“有一說一,拋開彆的不談,歌是真的不錯,我挺喜歡《止戰之殤》的,那歌詞寫的簡直絕了。如果說《青花瓷》是如詩如畫,那《止戰之殤》絕對是鞭辟入裡。”
“周易明天香港演唱會應該會唱新歌吧?真羨慕香港那邊啊,趕上了,內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上。”
“內地也有,就月,不過是在周易老家上饒。”
“想看周易演唱會的第天……”
雖然仍然有反對聲,但奈何周易的A麵其他幾首歌,尤其是《止戰之殤》的歌詞,對於大多數文青乃至於共情能力強的聽眾來說確實是能夠迅速觸動內心的利器。
再借由黃沾這麼一解讀,伊拉克戰爭美國確實也犯了眾怒,被千夫所指,bbs上的反對派也不好多嚼舌根,伊拉克的畫麵周易都給你拍進來了,看都不忍心去看。
尤其是孩子的畫麵。
至於說轉而去攻擊《青花瓷》,這對北**bs上的人來說反而基本沒人乾——一是他們本就是追求新奇的一代,《大話西遊》裡白骨精都跟孫悟空談戀愛了,照樣能得到他們追捧並靠解讀帶火了這部票房血撲的電影;
二嘛,就是《青花瓷》這種歌詞上的意象描繪手法這群高材生還是懂的。
誰寫作文沒瞎幾把比喻過啊。
懂不懂文科生的浪漫。
搜狐、網易、騰訊、新浪四大門戶網站直接刊登出了黃沾的解讀,順帶還附上了周易的專輯戰報,最大限度的影響著網民的思緒。
隻不過,在北**bs上,周易方與隻聽歌的路人方倒是逐漸占據上風,可在傳統媒體渠道,感覺自己被叫做了殖人的每一個人都氣到太陽穴嗡嗡直跳——
打人彆打臉,罵人彆揭短。
周易你個逼養的連點到為止都不會是吧?
“分工一下,我來寫周易疑似拿了美國綠卡,準備移居美國。”
“那我來寫周易疑似要被封殺。”
“我來寫周易作為公眾人物卻並沒有起到道德表率作用。”
“我來寫他的銷量疑似作假。”
“我來寫……”
0號,伴隨著一些日報文章的發布,內地風向開始逐漸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偶像失格?周易七宗罪!》
《周易新專輯銷量遭質疑,知名專家表示這個數字有摻水嫌疑》
“眾所周知,銷量的預估都是有一個常規模型的。而周易新專輯的銷量曲線顯然偏離了這個模型,這其中無疑存在著摻水的風險……”
《……》
由於內地看不到演唱會的緣故,這些新聞明顯占據了不少人的眼球。而香港網民們更多的討論卻是今晚周易香港演唱會的開始——
“節奏歸節奏,有句話我感覺周易還是說得挺帥的,就是那句命硬學不來彎腰。”
“剛是真的剛,不過他真的不怕被封殺嗎?”
“他的錢都已經賺夠了吧,無所謂封殺不封殺了,無欲則剛。”
“操,瀟灑是真的瀟灑,想乾啥乾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還不用擔心生活。”
“那今晚的演唱會豈不是可能會成為他退圈前的最後一場演唱會?”
香港,0日晚七點二十,紅磡。
早早檢票進場了的鄧詩影臉上聽著耳畔偶像鐵杆粉絲們的交頭接耳,緊繃的小臉上多少浮現了幾許忐忑——
周易可能會退圈?
沒聽說過啊。
好不容易周易來香港一趟,該不會成她見偶像的最後一麵了吧?
周易這幾天高強度在排練演唱會,看樣子連對外界那爆炸的輿論都懶得回應,連華納都沒怎麼去。忙於學習與培訓的她都沒見過到周易,還好通過公司的關係拿到了貴賓票。
晚上七點半,《tar世界巡回演唱會》·香港站正式拉開了序幕。
這一次,周易一反常態的並沒有以燥熱舞曲做為開場,偌大的紅磡內反而在燈光黯淡下來的那一刻多了一些類似於神父的呢喃。配合舞台燈光氛圍的營造,神秘、聖潔。
這是?!
“《以父之名》!是《以父之名》啊啊啊!!!”
當前奏那標誌性的女聲吟唱響起時,鄧詩影隻感覺自己的腦子直接被旁邊女生的聲音給震得嗡嗡響。
伴隨著一陣輕聲呢喃的意大利語,整個人直接站在了十字架上的周易西裝革履,雙臂張開貼著十字架,自空中緩緩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