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多防著他點,我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
她倒也希望是自己多疑,畢竟自己在宮家的時間,連一年都用不上,能低調就儘量低調些。
離開這裡之前,她並不想招惹是非。
“是。”元熠應下。
晚上宮玄舉辦了一個不算太大的家宴,除了宮家幾位長輩,也就是多了幾個嫡係子弟。
畢竟是大長老的獨子,薄麵還是要給幾分的。
她換上小童拿來弟子們統一穿的青綠色中長褂,黑色綢褲,樣式比較簡單,隻在袖口和衣領處有一些淺色繡紋。
若是忽略那張黑臉,從背麵來看的話,還勉強算得上是個翩翩小公子。
今晚的家宴上,還多了一位重量級長輩。
是宮家活得最久的一位族老。
因為年輕時比其他人更注重身體的保養,所以老人家現在活到九十多歲,還腿腳利索,什麼毛病都沒有。
算算輩分,比宮玄的爺爺還要高上一輩。
年輕時的宮秦山就是那一代弟子中最聰明的,隻是因為當年的家訓,才將這份天賦埋沒了。
族老也知道宮家現在麵臨的情況,所以他把目光移向了宮彬。
老子是個聰明的,那兒子就算再差,應當也不會差到哪裡。
族老暗自思忖,看著惴惴不安的小子說道:“彆緊張,就是問你一些基礎的問題。
在京時學問如何?”
元卿又一次頭皮發麻,生怕再出現像上次在金殿的情況。
於是趕在嚴肅爹之前開了口:“回族老,弟子書讀得不多,隻淺淺識得一些字。”
“宮彬”這個身份從一個奴仆,短短兩年一躍成為皇帝親信,若是她表現出不符合經曆的學識和氣度來,容易讓人懷疑。
溫承鈺要的是一個不畏權貴,當著天子的麵都敢直言不諱的直筒子。
說白了,就是不怕得罪人。
這樣宮彬這個人,才能發揮出他預想中的效果。
族老順著胡子,看向元卿的眼神露出點點滿意。
不驕不躁,謙遜有禮,這弟子應當和秦山一樣,是塊璞玉。
隻是這性子,須得好好雕琢一番。
有族老在場,眾人們倒是不敢對元卿發表意見。
宮玄明白了族老的意思,其實他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這姑娘身份尊貴,與元帝,乃至於整個溫氏都有著不淺的交情。
與她交好,對他們宮家,還是好處居多。
“五弟先入座吧。”宮玄道。
宮彬是嫡係子弟裡年紀最小的,男子中排行第五,前麵有四個堂兄,兩個堂姐,後麵有一個堂妹。
本家弟子就這麼多,加上她也才八個人,其餘基本都是招來的外姓弟子。
元卿慢慢入座。
“你真的伺候過元帝?”旁邊男人伸過頭來問。
她還在想元帝是誰,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溫承鈺。
見她點頭,那男人又問了:“可是我聽說伺候皇帝的,不都是太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