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這是信上的內容。
隻有短短八個字。
其實在進入書房搜查過之後,元熠就隱隱猜測到,霍正陽並不像外界所說的那樣,是個一心隻想著玩樂的紈絝子弟。
玩樂可能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至於是為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
書房裡沒留下半點關於霍正陽的個人痕跡,就連最常翻閱的書籍都是平平整整的,並無折痕。
書桌上除了簡單的筆架和硯台,就隻放了這麼一封簡單的信。
就好像是專門留給想要入書房的人看。
隻要有人進去,就不可能忽略了這個突兀的信封。
所以他便自作主張,把它拿了回來。
元卿捏起紙張,仔細端詳著這句話。
真假這種問題,她一般隻在出家人那裡聽過。
霍正陽專門寫下這句謎題,是單純為了擾亂視線,還是真的想通過這句話告訴他們什麼?
衛臨也晃著腦袋湊過來看。
元卿將信挪開,睨著他,“酒醒了?”
衛臨捂著嘴打了個悶嗝,一股酒氣頓時散開,“本來就沒醉。”
元卿往後撤了撤,“你覺得,他這是什麼意思?”
衛臨瞅了半晌,隨即搖搖頭,“我從來沒見他寫過這種字,所以不能確定。”
猛地勾起埋藏的記憶,他伏桌長歎,“說起老霍啊,其實最初的時候他也跟我差不多,都屬於那種比較愛玩的富家子弟。
他這人交朋友從來不在乎身份地位,隻要能對了他的心意,彆管你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在他眼裡都沒區彆。
所以即便後來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他也根本沒有看不起我。
我所知道的就這樣,如果不對,那可能是我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他這個人。”
許是想到了不開心的往事,連帶著語氣都有些落寞。
他盯著元熠發呆,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驚叫道:“我辛辛苦苦在前麵替你們擋酒,你們居然背著我真的偷吃?”
元熠下意識捂著脖子,又騰出手來將衛臨那張亂叫的破口袋堵上。
“什麼偷吃?”元卿轉身看著神色怪異的兩個男人。
“婆次!”衛臨被死死堵著嘴,說出來的話也是模糊不清。
元卿更疑惑了,“什麼婆次?”
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衛臨甩頭將嘴巴上的大手掙開,“我說的是脖子!”
說完便躲到元卿身後,指著元熠死死遮擋的地方。
看到元熠頻頻飛來的眼刀,元卿一下就想到了衛臨指的是什麼。
當時來不及回到之前的那間客房,便想著就近挑了一間最偏僻的房間,從窗戶溜進去,用作掩護。
為了打造出恩愛的假象,她情急之下便在小侍衛的脖子上嗦出幾個草莓印,又動手將兩人的衣服揉亂。
這才有了最開始的那一幕。
當時倒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被衛臨這般堂而皇之地說出來,饒是她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事情緊急,便隻能想到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