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夜他在暗處聽得真切。
那女的不僅會說話,而且聲音裡還帶著一股子死氣,就像身處地獄、頭頂利刃的感覺。
男的寧願自己死,也要護著女的逃跑。
說明女的身份特殊,不能暴露。
這更加確定了她之前的猜測。
翌日清晨,元卿召見了在方府監視的暗衛。
據暗衛描述,大小姐性子畏縮,倒是很少說話,但能出聲,隻是聲音很低。
而二小姐卻是嗓音清亮,無須刻意尋找,光憑著聲音就能找到她。
但是每當深夜時,他們總能聽到幾聲嘶啞暗沉的嗚咽,像老鴉在黑夜裡哀鳴,淒涼無比。
呂建康隻確定與他見過麵的是方家小姐,但具體是哪一個,他卻不知。
如此看來,方府裡也藏著不少秘密,是時候親自去方府探查一下了。
木小小進來稟報:“主子,呂公子求見。”
哦?呂穆來了?
“領他去外麵等候,我稍後便到。”
呂穆不敢失禮,一路低著頭進入內院。
待看到眼前繡裙晃動,便聽貴人道:“不必多禮,請坐。”
“草民謝太妃娘娘。”
當初北城一案了結後,元卿看中呂穆在算賬方麵的天分,便吩咐食樓管事將他收下,先從台前管賬做起。
如今他越做越順,已然成為管事身邊的得力幫手,負責整個北城產業的賬目核算。
隻是他不知道她就是食樓背後的主人,這次前來拜見,應當隻是為了致謝和禮數。
她命木小小收下呂穆的拜禮,並備好同樣價值的東西作為回禮。
見呂穆又要下跪,元卿止了他說:“此番請公子從北城遠道而來,當表示謝意。
我與你主子是故交,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你隻管收下便是。”
呂穆心裡甚是感激。
他自小離家,受過的冷眼歧視不在少數。
俗話說誌趣相投,脾性相合,不愧是能與主子成為至交的女子。
同樣豁達大度、待人溫和。
“呂家並非久留之地,”元卿喝了一口茶,將事情同他挑明,“若有為難之處,我願意幫你解決,幾句話的事,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
在此之前她就了解過呂穆的身世。
他所顧忌的,無非就是親生母親。
當初他們父子二人被迫離家,他母親當時剛流產,一路奔波肯定受不住。
為保妻子性命,他父親親自去求了二房庶子,把妻子記在其名下做妾。
如今呂穆汙名洗清,便有資格被重新記回呂氏族譜。
為了呂家的興盛和傳承,呂家族長也定會以其生母的名頭,強留呂穆在家。
作為老板,她確實不想失去這麼一個人才,他該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但從人情角度來講,懷戀故土乃是人之常情,她無權乾涉呂穆的意願。
若他選擇離開呂家,那麼她便會助他免了生母這個後顧之憂。
呂穆卻沒有絲毫猶豫,拱手向她行禮道:“草民立誓一生為主子效命,若娘娘能助母親脫離苦海,草民定不忘娘娘大恩!”
元卿用小扇托住他的手,說:“既如此,還請先回去與你母親說清楚,免得她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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