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小低下頭,“是樓家的大少夫人,呂念。”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元卿喃喃著後退,坐回椅子上。
木小小又道:“雖然樓大少及時將她帶了回去,但屬下當晚去樓府給她查看,雖然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病因,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她太鎮定了,與往常的她有些不太像,這反而是令人最擔心的。但凡她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倒也算發泄,可是這樣把傷痛憋在心裡,時日一久,必會發作,屆時便是天價良藥都治不好她的病了。”
元卿明白這個道理。
心病還需心藥醫,她們姐妹相依為命,呂盼的死成了她心頭入骨的傷痕,怕是再難治愈。
為今之計,隻有讓她遠離傷心之地,往遠處去散散心。
“舅舅他們是如何打算的?”元卿問,“當下最好的方法就是隔開呂夫人與呂念的聯係,不讓她們再見麵,不然會加重呂念的心病。”
“這個大老爺他們也想到了,”木小小說道,“此前樓大少已經有了遠遊北方的念頭,借著這次的機會,他想帶著妻子一路北上,既是為了打磨自己,也是為了能換個生活的環境。”
“那孩子呢?”
大表哥的孩子還小,肯定經受不住長途奔波,若是呂念沒有經過那件事,那旅途中帶著孩子也不妨事,可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就不能再帶著孩子走了。
“孩子暫時養在樓家,等樓大少安穩下來,再送信回去,將孩子養在自己身邊。”
元卿放了下心。
如此安排,便是最好了。
舅舅這番安排一來是為了曆練大表哥,二來也是為了開拓樓家在北方的市場。
樓家從祖輩開始,到舅舅他們那一輩,基本都是在風雨裡長大的,他們為了生存吃過苦頭,故而比常人總要多一分眼界和遠慮。
可自從下一輩開始,樓家家業擴大,子輩皆不愁吃穿,雖為商戶子弟,詩書禮樂也一樣不缺。
可以說除了一個商人的出身,他們與其他世家子弟並無兩樣,甚至比那些人還要優秀。
可是這些遠遠不夠,光一個出身就能將人限製得死死的。
元恒帝下令不讓商人讀書,不讓他們穿綾羅綢緞,不讓他們鋪張奢侈,更不許享受士族們所有的優待。
樓家要想更上一層,就必須得網上爬,靠自身的能力步入士族的階層。
可那些人豈會由著樓家人上?
這就導致了樓家愈進愈難。
樓靖娶了平民之女,是他們樂見其成的。
紈絝子弟勾著樓帆整日花天酒地,也是在那些士族們的計劃之中。
而樓杉天性愚鈍,更不足為慮。
樓家子輩皆在他們的謀劃之中,樓家要想往上爬,與登天無異。
方月嵋另外住在客棧,等過些時日,陸昭便會替她驅除。
陸昭把元卿引進密室裡,叫她見了一個人。
元卿看著那個彆彆扭扭站在角落的小少年,奇怪道:“這是?”
陸昭把少年喊過來,讓他麵對著元卿。
那少年慢吞吞地挪過來,這才不情不願地抬頭。
元卿想了半晌,才從記憶中找到了這張熟悉的麵孔。
“他……他不是我們在客棧抓住的那個變態嗎?”
“我才不是變態!”少年氣衝衝地捏拳,“變態的是你們!”
元卿佯裝害怕地往後躲,“呦呦呦,刺客還敢這麼囂張!”
少年切切地咬牙,“你!”
陸昭長指磕在桌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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