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在牢門上,隔著幾步遠的距離看向父親。
父親似乎又老了許多。
隨行的獄卒已經將兩處牢門都打開了,樓音走到父親麵前蹲下,忍不住說:“不是讓您陪娘好好在家待著嗎,您怎麼也跟著來了?”
樓老爺子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化作一聲悠長的歎息。
“當年的賬本跟我有關,我怎麼能看著不管,這是我的責任。”
朝廷隻說拿當家人入京,卻沒有指明是哪一個。
樓老爺子早在多年前就不管事了,他確實不用跟著來。
隻是樓老爺子心裡明白,朝廷既然要翻十九年前的舊賬,那就必須要自己出麵,因為隻有自己才最清楚當年的詳情。
不論是提審還是用刑,他也得咬著牙撐下去,他還沒老,樓家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樓音知道父親的強脾氣,故而也就沒再勸。
她看向隔壁的牢房,輕聲問道:“小念她……”
樓海平搖頭說:“在江州時就看過許多大夫,他們都說這是心病,還得是心藥來醫,隻是此病難愈,能否清醒,全看造化。”
元卿拍了拍母親的肩頭,說:“您在這裡陪他們,我去看看。”
她又轉去了隔壁,但沒走近,隻在牢房外蹲下,彎著眸子看過去。
呂念剛開始聽到動靜時還嚇了一跳,忙躲到後麵去了。
可又沒聽見人說話,她才扒著樓靖臂膀,悄悄伸出腦袋,與元卿目光對上。
她愣了愣,罕見地沒有躲,眨著兩隻大眼睛好奇地看。
樓靖也有些難以置信,驚喜之餘,心底還有些微微泛酸。
他當初可是用了許多法子才消除了她的戒心,沒想到卿兒一句話沒說,隻站在外麵,就能有這樣的效果。
他輕輕拿起妻子的手,說:“還記得她嗎?”
他並不想她陪自己待在這種地方,若是卿兒能接近她,將她接到外麵去,他求之不得。
呂念拍打著他,不讓他抓自己的手,“不要抓,痛。”
她像個單純的小孩子。
元卿記得自己在現代好像見過類似的病例。
一個人在經受過外部刺激之後,大腦會自主選擇遺忘那些令其痛苦的人或事,這是觸到了自我保護機製,又稱“選擇性失憶”。
那時她還刻意去請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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