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形容出來的話,那就跟疲於奔波的獨狼一樣,麵對敵人的包圍,他知道自己已沒有了生還的希望,就好像要拚著最後一點力氣和敵人來個同歸於儘的那種感覺。
這種描述很準確。
陸昭將口供翻到底。
已知死局的獨狼,這毫無疑問指的是季康本人。
可是在此前,他並未有半分要尋死的痕跡,先前還拿著這一點要跟她打擂台兜圈子,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在之前是並不想死的。
除非是有人給他下了命令,叫他不得不死。
這是斷尾求生的做法。
再聯係最近傳出的風波,他立馬就聯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人物。
溫承暄。
他進了後宮一趟,而溫承華也剛好趕回京,這個決策做得太恰當了。
既斷了和許家的聯係,又相當於是保全了自身。
元卿看著陸昭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部分真相。
她問:“你不再審了?”
陸昭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決定要走,“你所知道的也就那麼多,再問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你在牢裡等幾日,很快便會有消息。”
元卿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連陸昭都不能明著說出來的人物,想必都要跟朝廷大員掛著鉤,要不就是溫承鈺的某個親族兄弟。
兄弟……
對了,京裡不是有個溫承暄嘛。
這人前些日子蹦躂得歡,在溫承鈺把他叫進宮之後還去找了貴太妃一次。
貴太妃的母家便是姓許,這事想必跟她也有關係。
如此狠心地要把家族剔除,除了斷尾自保之外,恐怕她和居住在北城的許家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好的關係。
她不否認貴太妃這個女人毒辣,可是這樣對待能支持親子奪嫡的家族,也不僅僅隻是一個狠毒就能解釋的。
嗨,忘了在進來之前好好把他們家的族譜捋一捋了,說不定就能發現這其中的關聯。
這會兒被困在牢裡,什麼也做不成,隻能等著老爹他們解救了。
元卿無聊地在牢裡畫圈圈,自從上麵交代下來,刑部的人也不敢再怠慢宮彬,換了一間乾淨明亮的牢房,飯食都要準時送來,生怕惹得這位爺不高興。
元卿被這番舉動弄得渾身不自在,忙跟他們說:“你們不用這樣優待我,我如今被停了職,就隻是一個身負嫌疑的普通人而已,你們這樣熱情,倒叫我不知如何自處了。”
牢頭提著好酒,又切了幾斤熟肉來,拿著就到了牢房裡。
他就是上次去平晉府緝拿的官差,當時被宮彬救了一次,使自己免遭暗箭,回京後,就時時刻刻都記著這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