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最近工作有些忙,這幾天就辛苦您多操持一下家裡,等抽出空來,咱們再一起請梁先生吃頓飯。
她一邊提著包,一邊探頭朝屋裡喊。
每當坐下來細想當初的種種,從她被帶回府城,直到那天夜晚悄悄離開,包括素華的出現,這一步步都好像是某人早就安排好的一樣。
為的是什麼,不難想象。
隻是她一直都很困惑,他既然早就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用意,還費心替她安排好後路。
她自問,若是對一個本就處,不聞不問已經是她能夠做到的最寬容的態度了。
莫非……他認識她?或是與某些人有舊,出於情麵才會想著幫一把?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歸是個人情啊……
那邊張嬤嬤剛洗了手進屋,才聽到屋裡人說話,忙應了聲。
你有什麼事就去忙你的,家裡你不用操心,有我呢!對了,還沒有王爺的消息嗎?
待會兒我會去梁先生那打聽一下,晚上回來再告訴您。
梁先生在嗎?
她剛踏進報社門口,一個麵容乖巧的小姑娘抬起頭看了她幾眼,似乎是在確認她的身份。
她心中了然,這小姑娘大約是新來的,沒見過她。
也是,這幾年她做的大都是外跑的事,這裡也隻有寥寥幾位老人認得她。
阮姑娘你來了,我剛才還在想著你怎麼著也得飯後來,怎麼,事情有進展了?還是出了什麼問題?
不等小姑娘說話,梁元新就聞聲而來將她截過去,一邊說話一邊引著她往屋裡走去。
緊接著帶著她來到這地方對她來說早就不陌生了。
而在七年前,她和張嬤嬤來到這裡的時候,見到的說是受堯王之托來照顧她們的人,就是梁元新,也是她現在的上司。
除此之外,他的父親,梁老先生,還是她已逝舅舅的故交。
她沒有多說,直接從包裡掏出半張紙,緩緩推到他跟前。
我想知道真相,我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隻是在故意瞞著我。
張嬤嬤與他情同母子,我想我有權利知道他的情況,哪怕是假的,至少求個心安。
她語氣平緩,仿佛隻是在談論一件不相關的事。
梁元新拿起紙粗粗看了一遍就放下,臉上並沒有半分詫異或是其他應該有的神色。
你果然知道這件事。
如你所見,真相就是,京城可能發生了變動。
沒有告訴你,也隻是不想讓你們擔心罷了。
這樣做的原因無非有兩個,而這張紙紙其實在事發當天就發出來了,但發行不到半個時辰,這個除了內部的人,其餘知情都已被秘密處理掉了。
看著梁元新逐漸嚴肅的臉,她心裡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其實梁元新和堯王的身份她大約有猜到過,他說的這件事情可能遠比他描述的要嚴重得多,隻是不方便向她透露。
這幾年借著公務之便在外走動了不少關係,也知道如今的形勢。
也許,她是該回去了……
……
姑娘挾持我的夫人,到這裡來做什麼?
任素華緩緩走出來的男人,立馬回頭看了一眼她。
彆說是任素華了,就連她這個知道內情的人當下也是一臉懵。
誰能告訴她,葉行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個莊子除了伏擊之外,不應該出現任何人的。
看著她疑惑的目光,男人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