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送來的這些雖非真金白銀,卻比真金白銀更貼近人心。
看起來不值錢,可它們都是沂豐縣目前最緊缺的東西,這些東西光靠他一人弄不來,他已經盼了好久。
衙役們小心地把裡麵的紙拿出來傳看,怕撕毀了,拿在手裡時都是輕輕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弄破。
他們裡麵沒有幾個人識字,隻能盯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傻眼。
“大人,這是什麼東西啊,給我們說說唄。”
趙知縣這時已經平複下來,重新端起架勢。
他摸了一把胡須,笑道:“這個呀,是能讓我們渡過危機的好東西。”
沂豐縣雖歸於京城,可處在京城最邊上,又緊挨著通州,故而沂豐縣的住戶很多都不是本地百姓,大多都是從外邊逃難來的。
每年光是外來人口的落戶情況,就要趙知縣不斷地向上邊遞幾十次,但沒人願意管。
這裡拖著拖著,也就變成了京城最大的一個黑戶聚集地。
外來的人要想落戶,就得出嫁或者入贅,再不行,叫本地百姓認作養子養女也是可以的。
隻是這樣隻能解部分人的困境,更大的難處還在後頭。
人數多了,稅便也要跟著增多。
他們中許多人甚至都不能進城裡做工,可小小的沂豐縣又養不起這麼多人,趙知縣為此想儘了辦法。
日子也就這樣一天天地過。
趙知縣心裡清楚,再這樣下去,不僅整個沂豐縣要被拖垮,就連這裡沒落戶籍的百姓也要隨時麵臨被驅逐的風險。
被驅逐倒還不算什麼,最怕的就是上麵的官府拿無戶籍為借口,堂而皇之地在沂豐縣內行凶作惡,壓榨百姓。
打著剿匪的名義,做著惡徒們的行徑。
沂豐縣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隻要一有消息下來,趙知縣就會緊急通知那些百姓上彆處去躲躲。
這已經成了趙知縣的一個心病。
四處攀親結貴,也隻不過是為了能給他們謀求一個更好的庇護所,不讓他們再這樣躲躲藏藏地活下去。
趙知縣內心激動不已。
有了這些東西,他做事便不會再束手束腳,也不用再受那些人威逼脅迫。
趙知縣命人把箱子抬到庫房鎖起來,獨自走到後堂,把袖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看。
銀子足有百兩,裡麵還放有一張紙。
上麵畫著一幅畫。
是一隻被困於籠中的雛鷹,張著翅膀,似乎想要飛出去,可是被鐵籠限製著,隻能在方寸之間掙紮。
趙知縣眉頭皺了皺。
他知道這裡麵定有深意,不敢擅自揣度,忙差人去叫了女婿和縣丞來,想讓他們幫著解一解。
他把銀子收起,隻叫兩人將畫拿去。
錢秀才率先出聲:“這畫是何人所畫,畫技精湛,堪稱佳作啊!”
趙知縣打斷了他,“你彆光讚歎啊,你得幫我解解這是什麼意思。”
倒是在一旁沉默許久的縣丞說話了:“此畫是何人所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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