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元卿在本子上,將鶴風老前輩和謝知霄連起來。
鶴風老前輩在執行完那次任務之後就卸任了。
這已經變成了他心裡的一個結。
她知道謝知霄還活著,而謝知霄歸朝那天,便是兩人刀劍再逢之日。
恩怨最後總要有個結果。
她忽然想起鶴風老前輩說的這句話。
謝知霄事後雖然僥幸活下來,可跟隨他的十二人卻被永久埋於序州雪山中。
這筆血債,他將來一定會找鶴風討回來。
……
這日,元卿正在辦公,忽有一人闖進房中,拉著她便要走。
“您這是做什麼?”
梁岱中剛脫了官袍,連衣服都沒係好就跑來了。
“快快快,跟我出去看熱鬨去。”
“有什麼熱鬨可看?”元卿也開始動手解官袍,拿了尋常衣服來穿,“您這沒時沒晌的,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呢。”
“那些回來再寫也不遲。”梁岱中樂得胡子都要飄起來了,“今日這熱鬨你若是不看,可要後悔終身喲!”
元卿被激起了好奇心。
雖然知道這位老大人愛熱鬨,可讓他這麼上頭的,最近還是頭一回。
應該不是小事。
梁岱中帶她上了樓,找了處絕佳的看熱鬨位置。
他指了指不遠處,“呐,就是那裡。”
“永裕伯府?”
“沒錯。”梁岱中摸著胡須,笑嗬嗬道,“那你肯定不知這府中之事了。”
元卿笑而不語。
大體她還是知道的,隻是知道得沒有那麼詳細罷了。
元卿拱手,“那就請師父指教了。”
“還沒答應收你呢,彆亂叫。”梁岱中眼睛瞧著樓下,“今日我就不多說了,有人會告訴你的。”
元卿跟著望下去,隻見樓下站著許多人,聚在一起談論舊事。
“你們可不知道,好幾年前這伯府還是將軍府的時候,府中老太太還在,她有兩個兒子,為大的便是這將軍府的當家之主,隻可惜一場戰爭叫老大送了性命。”
另一人接話:“這事我知道,可那謝將軍不是叛國了嗎?”
“這你也信啊。”婦人瞥他一眼,“這老二一看頂頭的大哥沒了,立馬就生起了搶奪家財的心思,謝大爺有什麼沒什麼還不都是他一張嘴的事嗎?”
其他人想了想也讚同道:“那倒也是。”
“老二要給老大潑臟水,老太太說什麼都不願意,要將他告到官府衙門去,老二一聽這還得了,便想了個招,以避疾為由,將親生母親趕到鄉下去住了。”
“那後來呢,”
“後來啊,聽說不到一年,這謝家老太太就不行了,謝老二親自將人接回來,事兒辦得特彆隆重。再後來,孝期一過,他就娶了郡主娘娘為妻,借著皇恩做了個伯爺,也就沒人再敢提那些事了。”
元卿趴在欄上,心中感歎。
這位姐姐知道得可真是詳細,連謝家多年前的陳年舊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快比得上自己了。
想來,她也並不是一般的百姓,一定與當初的謝家有什麼關係。
見周圍有人不信,婦人抹著眼淚說:“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家那口子以前就是給謝大爺做事的小廝。大爺去後,整個將軍府的忠仆都被遣散了,連錢都沒給,許多人為此去找二爺說理,可剛進了府門,我家那口子就被打了個半殘,至今都隻能躺在家中,半點重活都做不了。”
說著她便看向人群前方的兩道身影,語氣也急促起來,“現在老太太活著回來了,要同老二算賬,我今天倒要看看他們會落得怎樣的下場!呸!不仁不孝不要臉的玩意兒,老天怎的不開眼,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活到了現在!依我看,就該一道雷劈死了才算公道!”
她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身邊人都將她的話聽得真切,不禁唏噓著。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看著那永裕伯和郡主也不是個壞心腸的,誰承想這樣偌大的伯府裡,竟還藏著這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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