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心裡有些打鼓。
難道他做的那件事出了什麼岔子?
元卿一看他的表現,便知此事與他有關,但她並不打算即刻揭發,而是想進一步探探他的目的。
如果是被人利用,那還是可以繼續雇傭的,畢竟他的手藝不錯,日常在鄰裡間的口碑也好,日後再合作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故意,正好也能問清楚是誰搗鬼。
彪子慢吞吞上樓,越到上麵心裡越慌,尤其是看到三樓地麵上的那個大口子,更是兩腿都在打顫。
還沒到跟前,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元卿被驚了一跳,“彪子你這是乾什麼?”
“越老板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彪子往前跪了一點,幾乎要趴著去磕頭,“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呢,這工錢我不要了,能不能看在我老實勤懇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
這些能在京城混出名堂的大老板都是背後有靠山的,他們這些平民得罪不起。
他們張張嘴,就能叫他們這些窮苦人走投無路。
“你快起來,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元卿無奈去扶他,“我把你叫上來,隻是想讓你看看這裡怎麼修補,畢竟這些人裡,你的手藝最好。”
彪子不敢相信,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真、真的?”
“我有必要對你說假話麼?要是真的怪罪於你,此時就該是將你趕出這裡了。”
彪子臉上滿是懊悔,“越老板,都怪我,我不該不同你商量,就私自換了漆。”
漆?
元卿不解,“這裡麵的學問我不如你們懂,所以才交給你們來選,選定之後我也看過,並沒有什麼問題,那你後麵為什麼要換?”
彪子緊張地搓著手指,“那是因為我後來又發現了一種更好的,隻是價錢稍稍貴了一些,我就跟薑姑娘說了,她同意後,我才換的。”
元卿繼續問:“那這兩日你讓我在這邊的原因是?”
“你們幾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沒做過這種粗活,更沒接觸過這些東西。”彪子伸開自己早已變形的手指,“這種東西都是有毒的,我們經常接觸,倒沒覺得有什麼,可是你們不同。三樓是我最先刷的,那邊的毒早就散得差不多了……”
他說著,默默低下頭去。
元卿笑著點頭,“多謝你替我們著想,事情既然都說清楚了,你就安心乾你的,我把這三樓也交給你,仔細幫我查一查,哪裡還有不妥的地方,在這方麵你是行家,我聽你的。”
“欸!”彪子響亮地應了一聲,“越老板放心,我一定在期限內完工!”
薑疏從後院的小門裡進來,疑惑地望向彪子奔跑離開的身影。
“怎麼,是出什麼事了?”
才上三樓,她便看見元卿身後那個黑洞洞的裂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