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細作打算,直接站起身吹滅靠近窗口的燈,回到最裡麵掏出懷裡的東西。
忽地門外一陣窸窣傳來,隨之便是三下有規律的敲門聲。
元卿迅速瀏覽完內容,燒掉紙條,等燃儘了,才起身開門。
門外的男人一身黑衣,掩在屋簷下,叫人看不真切。
元卿瞧了瞧旁邊的屋子,拉著人說:“你先進來。”
元熠剛進屋,便聞見她身上濃烈的酒氣。
“你喝酒了?”
元卿下意識點頭,“是那楊劭硬拉著我喝,我實在拗不過,才陪著喝了一些,不過我知道輕重,沒喝太多,這些味道都是楊劭沾到我身上的。”
元熠默了默,忽然走到屋裡,將楊府準備的衣服都拿進去,又扯下床帳,在浴桶周圍拉起一道簾子。
元卿正要拿出衣服來換,見他在後麵忙,一時間有些愣住。
她又不打算洗澡,他這是在乾什麼?
元熠從裡麵出來,身上也沾染了蒸騰的水汽,手臂上還搭著她剛脫下來的外衣,“去洗洗吧,也能清醒些。”
“我又沒喝醉,之前那都是裝的,我什麼酒量你還能不知道?”元卿感覺他有些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抽出這麼點時間,怎麼能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麵?”
元熠抿了抿嘴唇,“就衝一下酒氣,也花不了多長時間,去吧,都給你準備好了。”
元卿轉念一想也是。
她伸手試了試水的溫度,餘光瞥見步伐明顯加快的某人,不由笑了。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不談正事的阿熠與她待在一起,總會顯得不自在,稍有機會便要逃,這些情況往常可從來沒有過。
元卿望著他立在窗前的身影。
到底是有效了,還是反而將他推得更遠了?
她也搞不懂。
唉,來日方長吧。
元熠細心將她那件衣服疊起來,搭在臂彎,仰頭看著高掛夜空的明月,驀然聽到了屋裡那一聲輕歎。
她在歎什麼?
聽著裡麵泠泠的水聲,他耳尖不由紅了紅,隨即掩飾性地將目光移向更遠處。
因時間緊急,元卿隻匆匆洗去了身上的酒味,頭發略綁了下,就推門而出。
頭上突然罩下一件寬大毛氅,將她整個人都捂得嚴嚴實實,耳邊落下那道依舊絮叨的聲音:“怎麼這樣就出來了,萬一生病了怎麼辦?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
元卿仰起被裹成毛球的腦袋看他,“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記得。”
她伸出兩根手指,向他保證。
男人悶聲笑了,摟著她躍出牆頭,二人落在早已備好的馬上。
一股風吹進元卿脖頸,冷得她脖子一縮。
“冷了?”
元熠從身後環住她,將毛氅的衣結係上,又伸出一隻手將她調轉了個方向,把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裡摁。
“坐穩了,駕!”
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元卿伸臂抱住肖想已久的勁腰,滿意地將自己整個人縮進大氅裡。
嘖,抱是抱到了,可惜就是沒有真實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