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側著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這才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沙沙聲。
抓蛐蛐的耳朵是真靈!
王二奎輕輕挪動身子,湊到李向東耳邊,輕聲說道:“一個人,咱們可以從側麵摸過去。”
他說著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李向東被王二奎的大膽想法給嚇壞了!
他們兩個剛剛認識沒多久,突然說這些不覺得很冒昧嗎?
他瞪著眼睛連連搖頭,壓著聲音回道:“你瘋了?你不怕秦六他們事後找你的麻煩?”
“沒事,俺不怕,俺可以悄悄摸過去,保證不會讓他發現。”
王二奎的語氣裡充滿了自信,他能在野外抓蛐蛐,要是沒有點敏捷的身手,那還抓個屁呀。
他繼續在李向東耳邊輕聲道:“秦六他們那些人身上背著的是蛐蛐箱子,等俺悄悄摸過去把他打暈,東哥你再過來幫俺把他給捆上,得手後蛐蛐咱們對半分。”
“東哥,你不就是來收蛐蛐的嗎?不花錢白得一箱蛐蛐你不動心?俺反正是動心了,俺一年在地裡受苦受累才能賺幾個工分?俺爹整晚不睡覺又能抓幾隻蛐蛐?這麼好的機會俺可不想錯過。”
這些話王二奎不僅是說給李向東聽的,也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他這是在自我催眠,暗示自己秦六那幫人不是好東西,不搶白不搶!
做為一個地裡刨食的農民,他敢在政策不明朗的情況下去集市裡倒騰蛐蛐,那他隻要下定了決心,這點膽量他還是有的。
李向東現在有些騎虎難下,他不點頭同意,看樣子王二奎也會自己去乾,這要是失手了,他也得跟著完蛋。
不過再一想,在這種情況下,他說了能算嗎?等著被王二奎逼著點頭,還不如他現在就答應。
隻是為啥這麼熱呢?
李向東抖了抖身上的背心,想來應該是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現在溫度上升,玉米地裡有些悶熱潮濕。
他看著王二奎輕輕站起身,先是把褲腿擼到了大腿根,然後把身上那件破了好幾個洞的白背心給脫了下來。
???
李向東對他的行為很疑惑,直到王二奎跟以前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樣,用背心蒙住臉後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的時候。
他無比佩服的雙手豎起大拇指,怪不得會有魯省自古出好漢的說法,當真不是假話!
李向東笑了笑,輕聲道:“二奎兄弟,你這麼一整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厲害!”
王二奎聞言有些尷尬,但他不得不這樣做,錢他想賺,但是臉他可不想露!
之前他隻是幫李向東站一下台,那一腳也不是他踹的,他隻是一個賣蛐蛐的,秦六那幫人估計都想不起來找他的麻煩。
可接下來的事情就不一樣了,他必須把自己的臉給遮上。
隻要不會被當場認出來,哪怕事後秦六他們找上門來也不怕。
他能搪塞給對方無數個借口,再者說了,他家二十多個堂表兄弟,每頓七八個黑饃饃可不是白吃的,秦六想來找他麻煩之前肯定要掂量掂量。
王二奎對李向東比劃了一個手勢,便弓著腰輕手輕腳的摸了上去。
李向東學著王二奎把背心脫下來,擋住臉後在腦袋後麵打了個結,悄悄的跟在他身後不遠處。
‘嗚嗚~’
聽到聲音,李向東快步走了過去。
等他過去後,正好看到王二奎已經把對方按倒在了地上,他的膝蓋壓在對方的後背上,一隻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巴,另一隻手緊接著重重的砍在了對方後脖頸處。
‘啪啪’
王二奎拍了對方兩個嘴巴子,見他沒反應,長出一口氣後捏著嗓子說道:“東哥,暈了。”
牛了,我的二奎兄弟!
這活兒是真利索,細微之處見真章,祖上該不會是出過響馬吧?
李向東過去先把對方的背心往上一撩,蒙住了他的腦袋。
這才配合著王二奎,脫掉這個倒黴蛋的褲子,綁住了他的手腳,可誰成想王二奎的手直接伸進了人家的兜裡…
李向東隻當沒看到,直到王二奎不嫌臟的開始扒對方的褲頭,“你要乾嘛?”
王二奎捏著嗓子道:“堵嘴。”
他說著便把對方的褲頭揉成一團,生生的硬塞進了這個倒黴蛋嘴裡。
活兒乾完,王二奎抓起一把土使勁搓了搓手,提起一旁倒在地上的蛐蛐箱子,伸手往玉米地深處指了指。
兩人快速往裡麵跑了幾十米遠,李向東停下腳步道:“二奎兄弟你可真厲害,一下就能把人給砍暈。”
他剛把這句話說完,突然反應了過來,緊接著冒出一身冷汗。
這要是王二奎起了彆的心思,用剛才的方法對付他的話,他今天都夠嗆能從這片玉米地裡走出去!
雖說王二奎他爹現在應該還和侯三他們在一起,他就算有這個心,應該也會有所顧及。
可李向東該警惕還是要保持警惕,畢竟他感覺眼前這位二奎兄弟現在有些血脈覺醒了。
“東哥,這些錢和票,是俺剛才從那個家夥身上摸出來的,咱倆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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