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蘇雨瑤不住的看向陳昊宇,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陳昊宇歎了口氣,道:“蘇大美女,我知道自己挺帥,但你也用不著這麼看我吧?”
蘇雨瑤道:“吳媽媽給我講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跟我印象中的你簡直判若兩人。”
陳昊宇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對我是什麼印象?”
蘇雨瑤道:“陰險狡詐,愛財如命。為了賺錢,巧言令色,毫無底線。綜合起來就是四個字,不是好人。”
陳昊宇氣的直翻白眼,道:“漂亮。你的眼光跟你說話一樣,夠毒!”
蘇雨瑤笑了笑,道:“不過現在我對你倒是有了些不一樣的看法。”
陳昊宇眉毛一挑,道:“說來聽聽。”
蘇雨瑤道:“你雖然毛病很多,卻有著自己的堅持。隻此一點,你便超過絕大多數的人。陳昊宇,從孤兒院出去的人有很多,他們都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生活。唯獨你願意為了孤兒院勞心勞力,哪怕自己已經過的一團糟,仍然不肯放棄。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陳昊宇嗬嗬笑道:“是不是感覺我特彆偉大?”
蘇雨瑤盯著他的眼睛,道:“我是在非常認真的問你。”
陳昊宇收斂起笑容,眸子裡閃過一絲淒楚和悲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我是在一個冬天被吳媽媽從垃圾桶裡撿到的,從小在陽光孤兒院長大。九歲的時候被人販子給抓了,過了一年慘無人道的日子。後來跟著我師傅無悔道人滿世界的遊蕩,最後重新回到燕海,算是紮下了根。”
“十六歲那年,我師傅得了絕症,很快去見了三清。悲哀的是我當時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更彆說處理他的喪事了。”
“我守著他的屍體不吃不喝的過了三天,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便重新回到了陽光孤兒院向老媽借錢。”
“嗬嗬,當時幸好是個冬天,若是夏天的話,我師傅恐怕都要臭了。”
“記得下葬那天,大雪紛飛,我跪在師傅的墓碑前,暗暗發誓一定要報答老媽的大恩大德。”
“我知道在她老人家的心裡,陽光孤兒院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於是我就在十八歲的時候,跑出去打工賺錢,儘量讓那群小家夥過得好一些。”
“他們過的好了,老媽才會過得好,也算是我為她儘孝了。”
說到這裡,陳昊宇嗬嗬一笑,道:“你說你問我這個乾嘛?徒增傷悲。哎吆,我靠,你怎麼還哭了,不至於哈?”
蘇雨瑤回過神來,擦了一下眼角處的眼淚,道:“都被你給說感動了。”
陳昊宇哈哈大笑,道:“我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可憐,我也不認為自己可憐。不是有這麼一句歌詞嗎?我們生如蜉蝣,卻偏偏要活的蕩氣回腸。”
蘇雨瑤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
陳昊宇的堅強和樂觀,帶給了蘇雨瑤內心強烈的震撼,也讓她對陳昊宇的印象直線上升。
“喂,哪位?”
就在兩人快要回到小區的時候,陳昊宇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醫生,我是張坤。”
“原來是張總。您的檢查出結果了?”
“出了。無法生育的人是我,不是朱蘭,我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