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和翻了個白眼,道:“你就知道恭維我。還八百件珍品,你當我是博物館呀。”
程廣耀嗬嗬一笑,沒有搭理他,指著旁邊那位不苟言笑的老者,道:“他是老徐,叫徐鵬雲,對瓷器和玉器非常有研究。他的兒子特彆厲害,是咱們燕海的五號父母官。”
徐鵬雲沒有說話,隻是好奇的看了陳昊宇一眼。
上次的時候,程廣耀就管眼前這個年輕人叫先生。
他很想知道陳昊宇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折服一向高傲的程廣耀。
“這位是張大江,身價百億的超級富豪,擅長鑒定字畫、瓷器和青銅器。家裡的藏品足夠建一個小型博物館。”
與徐鵬雲和王德和不同,張大江的身材頗為魁梧,麵色紅潤,目光鋒利,氣場強大,給人一種虎老雄風在的感覺。
程廣耀指著陳昊宇,對三人說道:“這位是陳昊宇先生,一位在世奇人。”
“這就完了?”
張大江驚訝的說道:“你這介紹也太簡單了點兒吧?”
陳昊宇笑道:“張老,王老,徐老,很高興見到三位前輩。我是個自由職業者,沒什麼正經工作,平日裡喜歡研究宋元時期的瓷器。聽程老說今天有一個鈞窯天藍玫瑰紫釉棱口花盆,這才厚著臉皮前來長長見識。”
王德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友不必謙虛。老程既然管你叫先生,那必有一身讓他佩服的本事。”
張大江道:“宋元時期的瓷器,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想必陳小友家裡應該跟我一樣是做生意的吧?”
人老奸,馬老滑。
陳昊宇知道兩人是在套話,若是自己不坦誠以待,必然會影響到他們對自己的態度。
想到這裡,陳昊宇微笑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直到上個月才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確實是做生意的。不過,這與我沒有關係,我也不想去繼承他們的產業。”
程廣耀咳嗽一聲,道:“好了,你們就不要挖陳先生的底了。咱們還是說一下鈞窯天藍玫瑰紫釉棱口花盆的事兒吧。今天早上,在陳先生的提示下,我終於想到這個花盆是哪裡不對了?”
張大江問道:“哪裡?”
程廣耀道:“花盆身上的玫瑰紫色釉過於雜亂,絲毫沒有古代匠人們的藝術美觀。等會兒,那個年輕人來了之後,你們可以好好觀察一下。”
“好。”
三人同時點了點頭。
徐鵬雲心細如發,想到程廣耀的話,好奇的問道:“陳小友,你是如何提醒老程的?”
張大江和王德和也同時看向了陳昊宇。
陳昊宇把昨天晚上拍賣的那件元青花大罐的問題說了一下。
徐鵬雲皺眉道:“你確定它是贗品?”
陳昊宇毫不猶豫的說道:“確定。”
徐鵬雲道:“如果元青花大罐和今天要看的鈞窯天藍玫瑰紫釉棱口花盆都是假的,那問題恐怕就嚴重了。”
王德和點點頭,道:“是呀。一個造出來的贗品想要瞞過十多家鑒定機構,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這人的造假水平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徐鵬雲吐出了兩個字:“黃岩。”
在二十年前,夏國古玩界出現過贗品橫行的場景。
一個叫黃岩的人,燒製出了幾乎與宋元時期的瓷器完全一樣的贗品。
不僅僅是普通人,就連很多專家都打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