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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宴疑惑的回頭看去,“汪老師,還有事兒嗎?”
“是這樣的,冷先生,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汪詩詩看了小予安一眼,“今天我們安安在幼兒園交到朋友了。”
“真的?”冷宴顯然十分驚訝。
這所幼兒園是他為小予安量身定做,到今天為止,小予安上幼兒園已經五十四天了。
小予安是在兩歲的時候,確診了自閉症,之後又確診了……
冷宴一直十分自責,雖然醫生說小予安的這兩個病都是先天性,跟他後天的生活環境沒有關係,但是他作為父親,一想到孩子可能麵對的人生,他真的十分難受。
他花了很長時間,全世界各地的跑,就是想治好孩子的病,或者,至少能給孩子更好的生活,但是,他也存了私心,他一直堅信林嶼還活著。
但是,他幾乎一無所獲,安安的這兩種病都沒有完全治愈的方法,他也沒得到任何林嶼的消息。
回國後,冷宴聯係了國內外專家,打造了這所幼兒園,這裡的院長、老師都是兒童心理學專家,他希望安安在這兒能度過一個儘可能歡樂的童年。
然而,安安開始上幼兒園之後,依舊拒絕跟任何小朋友交流,他似乎一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或者說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
漸漸地,冷宴也放棄了讓小予安走出來的想法,卻沒想到今天竟然聽到了這樣的喜訊。
汪詩詩點了點頭,“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說不定,以後安安會漸漸的結交更多朋友。”
“謝謝汪老師,十分感謝。”冷宴壓抑著興奮的心情,離開了幼兒園。
一上車,他就忍不住跟李燃炫耀,“你知道嗎?我兒子今天在幼兒園交到朋友了。”
“真的?”李燃同樣很高興,他的臉經過了長時間的治療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然跟普通人還是有一些輕微的差彆,但是基本不會引起他人注意。
“恩,安安真棒。”冷宴將小予安放在身邊坐好。
小予安依舊低著頭,沒有理會開心過頭的爸爸,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拿到了前麵。
冷宴記起剛剛汪詩詩說的話,他注意到小予安手中似乎握了一個濕紙巾,便伸出手,想幫安安處理一下。
“啊!”沒想到小予安再次情緒激動,一口咬在了冷宴虎口。
“嘶……”冷宴疼的倒吸了一口氣,卻沒有用力扯開安安,而是試圖安撫他,“安安彆怕,爸爸隻是想幫你弄掉那個化了的糖……”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安安咬他的力量加大了幾分。
他瞬間捕捉到了孩子的情緒,“好,安安想留著那塊糖,爸爸知道了,爸爸不扔,不扔,乖,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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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下來,他自己也變成半個心理學專家了。
果然,聽了這話,小予安才漸漸鬆了口,眼睛紅紅的看著冷宴。
冷宴的虎口上幾個小牙印異常明顯,已經隱隱見了血絲,他依舊衝著兒子笑了笑,“沒關係,爸爸一點都不疼。”
小予安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卻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冷宴拿出手機,給汪詩詩發了一條微信:汪老師你好,請問安安手裡的糖是哪裡來的?
汪詩詩秒回:是他的新朋友給他的。
她又加了一條:怎麼了?你幫他清理乾淨了嗎?
冷宴回複:沒有,安安很喜歡這塊糖。打擾汪老師了。
一直到回家,小予安都一直緊緊握著小手,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手,生怕那個糖會從自己手裡飛出去一樣。
下了車,冷宴問他,“安安喜歡吃這個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