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雲疏也就坐到了躺椅上,笑道:“皇宮告訴什麼龍潭虎穴嗎,我去不得?”
“嘖!”
柳薔有些惱火,“這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嬉皮笑臉的!皇宮那種地方,你去了一次脫了一層皮,還敢去?”
“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
“你又跟我說這些套話。”
“我得去。”
“為什麼啊?做妃子有什麼好?咱們一家在外麵快活活的不好嗎?”
“我都說了身不由己嘛。”向雲疏笑道,“恭喜娘親,又多了個女兒。”
柳薔皺眉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你若進了宮,從此以後就丟了向雲疏這個身份。你真的就這麼認了?”
“向,雲,疏。”
向雲疏一字一頓地念著自己的名字,“娘,我一直沒問你,這個名字是誰取的?”
“怎麼問這個呢,自然是你父親。”
“一個拋棄過我們的男人,他隨口取的名字,真的很重要嗎?”
“可是……”
“什麼向雲疏,什麼向雨微,我全都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麼?”
“我在乎的是影七,這個名字是師父給的。”向雲疏輕聲說,“師父救我,疼我,教我醫術,把他畢生積攢下來的東西,全都傳給了我。”
她眼底氤氳起淚光,心臟所在的位置有鈍痛感襲來。
明明師父消除了她在滂沱山的所有記憶,她應該不會傷心於師父的過世。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隻要一想到最疼她的師父已經化成一抹塵土,她的心便有痙攣般的痛苦,無法去想,不敢去想。
仿佛隻要她不去想,師父就好好端端地待在滂沱山。
那個坐在石頭上樂嗬嗬地抽著煙袋鍋子,罵天罵地,唯獨對徒弟們闖的所有禍都一笑而過的小老頭兒。
再也見不到了。
所以,她怎麼會在乎什麼向雲疏這個名字。
柳薔有些後知後覺:“因為你和秦家的關係,所以陛下才要求秦家給你一個新身份,這樣可以讓你光明正大進宮?”
“是的。”
“你是不是為了孩子才同意進宮?”
“不是。”向雲疏搖頭。
“那是因為什麼啊,急死我了!你告訴我,咱們商量商量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