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聽著罪血的怒吼,毫無波動。
他凝望著那雙猩紅的眼睛。
像是在看著另一個自己。
“罪血,天底下誰都可以說我。”
“唯獨你不行。”
雲夕憤然說道。
他想起了自己,比任何人都要艱難的一生。
想起了哪怕到現在,都要背負著他不知道的罪名。
“雖然我接受了自己是一宗罪的身份。”
“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剝下這層皮。”
“沒錯,你確實賜予了我無與倫比的資質,可你也賜予了我無儘的苦難。”
“你看著我一路走來,你敢說我過的開心嗎。”
“就因為你賜予的身份,我被古天庭追殺,被天地排斥,被眾愛分離。”
“我除了滿身傷痕,我得到了什麼?”
“我雲夕可以一路從逆境中走到現在,也一樣可以走下去。”
“區區地聖,何須神明指引。”
雲夕說完,朝著最黑暗的地方走去。
罪血沉默了。
他就這麼看著雲夕,走向最為冰冷的區域。
他是一路看著雲夕如何成長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有一點,連罪血都不得不服。
這一世,雲夕悟出了至尊法。
這是成為至尊,至關重要的一步。
甚至有時候罪血也在想,加入雲夕體內流淌的不是罪血,是不是也能這般驚豔。
是與不是,已經無從考明了。
此時的雲夕,走向了最為冰冷的區域。
這裡的寒冷,連意識都要凍結。
可他知道,這,就是自己該來的地方。
他決定了,就這麼突破地聖吧。
哪怕沒有神明指引,沒有所謂的造化降臨,可他本身的底蘊,依舊是人族極儘,一樣可以一往無前。
雲夕在那最為冰冷的區域裡,盤膝而坐。
他的周圍,沒有眾生的呐喊,沒有新鮮的空氣,腳下也沒有那道階梯。
隻有,窒息的感覺。
這是無儘黑暗,帶來的窒息感。
這樣的世界,連罪血都會感到壓抑。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裡,他盤膝而坐的那根巨大腿骨,其中的道蘊,在源源不斷的,朝著雲夕體內彙聚。
似要助力雲夕,一舉突破地聖境界。
可,這裡的道蘊,本該是助力雲夕感悟的。
隻是這一次,雲夕沒有接受神明指引,根本,用不到這麼多的道蘊。
猛然間,雲夕的丹田處,有著一股吸力傳來。
在吸扯著這四麵八方的道蘊。
甚至整個虛無空間內的殘留道蘊,都被吸扯了過來。
通通湧入了雲夕的丹田處,湧入了那朵青蓮其中一葉上的十凶本源之內。
那是,雲夕的第九道十凶本源。
瀚海玄龜。
這道本源,之前就吞噬了不少天材地寶。
如今在瘋狂的吞噬著弈鳥留下的恐怖道蘊。
第九本源,愈發的明亮,似乎突破了某種桎梏一般,散發出神秘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