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王鬆帶著包廂裡的眾人,左手拿著分酒器,右手拿著酒杯,整整齊齊排成一排,走向林毅所在的高山流水包廂。
“你們乾什麼的?”
隨後,當王鬆帶人來到高山流水包廂門口後,被省委辦公廳保衛處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王鬆連忙說道:“您好,同誌,我是三界市市長王鬆。我想帶著市委和市政府的同誌們,進去給領導們敬杯酒。”
“稍等,我進去彙報一聲。”省委辦公廳保衛處的工作人員沒有放行,表示要進去彙報。
王鬆賠著笑臉點頭:“謝謝。”
保衛處的工作人員不再多說,轉身走到包廂門前,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才推門而入。
包廂裡,包括林毅在內,都在保衛處工作人員開門的那一刹那,看到了包廂外的王鬆等人。
與此同時,保衛處的工作人員走到餐桌旁,看向省長張同斌:“省長,三界市市長王鬆帶著一群人,要給您和各位領導敬酒。”
“小林書記,都是你的兵,你看讓他們進來嗎?”張同斌沒有直接做出指示,而是將目光投向林毅,征詢林毅的意見,可謂是給足了林毅麵子。
林毅想了想道:“省長,就讓王鬆同誌自己進來吧,其他人就不要進來了。”
“按照小林書記說的辦。”張同斌微微頷首,然後對那名保衛處的工作人員說道。
“是!”
保衛處的工作人員領命,然後轉身,走出包廂,將張同斌的指示轉達給了王鬆等人,“王市長,省長說了,讓你一個人進去,其他人不要進去。”
“好的。”
王鬆點點頭,然後扭頭對副書記兼紀委書記石輝等人道:“你們回去吧。”
“好的,市長。”
石輝等人點頭,然後拿著分酒器和酒杯離開,心情十分沉重——林毅在包廂裡和領導們把酒言歡,他們連給領導敬酒的資格都沒有!
與此同時,王鬆一臉不安地走進包廂,察覺到張同斌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一顆心直接懸在了嗓子眼上。
他彎著腰,端著分酒器和酒杯,快步走到餐桌旁,賠著笑臉,低頭哈腰道:“省長,我在隔壁吃飯,聽說您和各位領導在這裡用餐,過來敬杯酒。”
“王市長,按照你說的,你事先不知道我帶隊到三界市視察?”張同斌問道。
王鬆下意識點頭:“是的,省長。”
“我和同誌們為了三界市高科技產業園和農林生態園的項目,特地下來調研,聽取你們市委市政府的彙報,結果你這個當市長的,不知道這件事?”張同斌質問。
王鬆心中一咯噔,連忙甩鍋給林毅:“省長,我確實不知道這兩個項目,也不知道您和各位領導下來視察,林書記沒跟我說。”
“你的意思是要林書記向你彙報?”
張同斌再次開口,語氣低沉了幾分,“王鬆同誌,林毅同誌是你們市委班子的班長。你上任後,不去向林毅同誌請示彙報工作,也不想著怎麼開展工作,抓三界市的經濟建設,而是帶著一群人在這裡大吃大喝,這種工作作風,可要不得啊!”
“對不起,省長,我檢討!”王鬆嚇得渾身一震,臉都有些發白了,連忙認錯。
張同斌冷聲訓斥道:“還有,我剛才好奇問了一下林毅同誌,你今晚都和哪些人在吃飯,結果答案讓我感到心驚啊。你說,你組織市政府班子成員聚餐,大家加深認識,方便接下來開展工作,也情有可原。可是,你沒有邀請常務副市長和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反倒是邀請了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和組織部長?”
說到這裡,張同斌的語氣嚴厲了幾分,目光如同一把利劍直插王鬆的心窩,“王鬆同誌,你想乾什麼?上任第一天就想結黨營私,搞山頭主義嗎?!”
“省……省長,我沒有……”
再次聽到張同斌的話,王鬆差點被嚇尿了!
省長張同斌這個大帽子扣下來,要是真的揪著不放,不要說他是齊宏偉的秘書,就算他是齊宏偉的親爹,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沒有最好,但你上任第一天,不向林毅同誌彙報工作,這個要不得。你先去給林毅同誌認個錯,敬杯酒,再給其他人敬。”
張同斌看把娃嚇得渾身直打哆嗦了,也就見好就收了,讓王鬆先給林毅敬酒。
“是,省長!”
王鬆連忙領命,然後暗自鬆了口氣,後背的襯衣都濕透了。
他端著分酒器和酒杯,快步走到林毅身前,道:“對不起,林書記,我今天應該第一時間去找你請示和彙報工作,我先自罰一杯。”
“既然是自罰,那就三杯吧。”不等林毅做出回應,河坊市長秦勇突然開口說道。
王鬆心頭再次一緊,連忙回道:“秦市長,我自罰一壺!”
話音落下,王鬆便揚起脖子,當眾將一分酒器的酒給喝了。
哪怕他給齊宏偉當秘書,酒量不俗,但一口氣喝一分酒器的酒,也是感到一陣難受。
然而,他壓根沒有吃菜和喝水緩一下的機會,而是主動走到一旁,拿起酒瓶,給自己分酒器裡倒滿酒,然後給杯子裡倒滿。
做完這一切,他才對林毅說道:“林書記,我本來是想喊市政府黨組成員聚一下,結果石書記和袁部長聽說了晚上的飯局,主動申請參加,請你不要誤會……”
雖然張同斌剛才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但王鬆還是被“山頭主義和結黨營私”的帽子扣怕了,想借著給林毅敬酒的機會,努力掙紮一下。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