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醒來,秀兒已然早就起床了,張定接過秀兒遞過來的毛巾,簡單洗了個臉用水漱下口就去吃飯,也顧不上和秀兒打鬨,今天可是有正事。
這個時代漱口也是有類似牙膏的存在,一般家境好的都是用牙膏,差一點的用青鹽,像張家這種,涮一下就行。
吃完飯帶著張氏兄弟就往外走,路邊有很多從陝西過來乞食的百姓,但是本地自己都吃不飽那還有多餘的給他們呢?城池裡的老爺們不開城門,也不賑災,這些可憐的人隻能到處乞討。
有一些實在沒辦法了,隻能開始賣孩子以求獲得點糧食求生,不過賣女孩的居多。不過總有些走投無路的什麼都賣,隻為了生存的可能。
本地人雖然生活艱苦,但是基本上沒有賣的,畢竟這種情況的一般都還是光棍或者早把自己給賣了,已經沒得賣了。不然張定更傾向於本地人,任何時候本地人一般有種奇妙的關係,一般鄉黨關係更可靠。
張定順著去鎮上的路,路上人越來越多,不過他要挑選,他不想要那種很機靈的,相反,他喜歡那種一看就很老實,半天打不出個屁的,這種人更靠得住。
終於,他發現了目標,倆骨架粗大骨瘦如柴衣衫襤褸的孩子,一看就是雙胞胎,年紀看著比張定稍大,看著有點麻木。不斷對著過往的人磕頭,嘴裡還說著父親餓沒了,希望好心人能夠給點錢安葬,他倆就算贈品。
“你倆要不要跟我走?”張定走過去問到,他懶得煽情,畢竟說的再好聽待遇不好都是假的,日久見人心,相處久了,自然知道是什麼人。
“真的?”倆兄弟有點懵,看著不大的張定。
“你倆跟我走,去我家。”張定懶得解釋,揮揮手示意張氏兄弟去處理。張氏兄弟抬著倆兄弟後麵躺著的男人就走,張定自然跟在後麵,倆兄弟掉在後麵。
回村後買了口薄皮棺材把男人放進去再抬到附近的小丘上埋了,附近密密麻麻全是墳。小山丘是當地的一座小山,叫做黃山,隻是因為不高,所以當地人不把黃山當山,黃山雖不高,但綿延百裡,附近的人都把黃山當做一個下葬的地方。張氏兄弟做完累壞了,在一旁歇息。倆兄弟便哭著和父親道彆。
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帶他們去見張老爺,畢竟花了錢肯定要讓張老爺知道錢花哪兒了,順便讓張老爺幫忙把把關看一下。
路上已經了解過了這倆小子的情況了,雖說張定也隻是個小豆丁,奈何人人家心裡年紀大,對這倆小子完全是俯視的心理。
“這倆人都是陝西的姓李,叫李大,李二,是倆雙胞胎,11歲了。陝西發了大旱,糧食顆粒無收,隻能出省求生,他爹已經餓死了,剛已經安葬了,張大張二給買了口最便宜的棺材,這倆人就算咱家的了。”張定在老爹耳旁嘀咕。
老爹頷首,老爹根本不在乎什麼大旱,死了多少人,他隻在乎花錢後有沒有辦一件事:“還沒簽奴契吧?”
“剛回來,就給老爹你彙報,哪有時間。”張定吐槽。
“趕緊去,給我彙報啥。”話雖如此,但看得出來老爹很是高興,畢竟任何人都喜歡彆人尊敬的感覺。
張定還沒來得及去,張老爺就吩咐錢管家:“把這事處理一下。”
錢老爺忙不迭的去拿紙筆,不一會兒契約就寫好了。至於李大李二兄弟不會寫字,這能叫問題?直接用大拇指蘸了印泥直接摁就行,很快,新鮮出爐的契約就完成了,李氏兄弟隻用手摁一下就行,反正也完全看不懂。
簽完契約後張老爺揮手讓張定他們出去,張定自然求之不得,雖說張老爺對他很好,但他總感覺與張老爺有點隔閡,不僅是因為張老爺做事風格獨斷專行,更是因為他對這個世界缺乏歸屬感,總感覺缺點啥。
張定出去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們帶到自己的房裡,畢竟張家不大,隻能往自己房子裡帶。他老神老在的往椅子上一坐,翹著個二郎腿,秀兒忙給他倒水,他擺著架子,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
現在已經是8月,熱天餓的不是那麼快,但估計自從他們從陝西出發後就沒吃過多少東西,看那樣子也知道餓壞了,但張定並不打算讓李大李二馬上吃飯,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凡事都要從一開始就講好。
“你們知道以後該乾嘛嗎?”張定微閉著眼,嘴巴微張。
李大李二麵麵相覷,他們隻是老實,但並不傻。傻的人都死在路上了,既然能活到現在,證明還是有點東西的,就算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少爺您讓我們乾什麼就乾什麼,少爺我嘴笨,不知道怎麼說但是您的話俺一定會做到。”李大摳摳腦袋,憨笑著回答。
“很好,記得你們今天說的話,我醜話說在前頭,聽我的,不敢說吃香的喝辣的,至少我有吃的,就少不了你們的,怎麼著也會讓你們喝上湯。”張定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倆兄弟。
“秀兒。”張定伸手示意,讓秀兒把耳朵放在嘴邊:“我記得早上還有些剩飯,你去讓胡媽拿剩飯做點粥,不需要很多,也就三四碗的分量就行,估計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就吃中飯了。”(一個時辰約為2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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