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在城內穩坐釣魚台,但是手下的人一點也沒閒著,天天東鼓搗一會兒,西鼓搗一會兒,就是不歇下來。
南邊的鄭氏通過城內的眼線源源不斷的收集著消息。可惜眼線都是城內一些沒來得及跑的遺老遺少,或著是些世世代代受到鄭氏賞賜的人。
這些人自然是早早的就是錦衣衛的盯梢對象,張定桌前的名單上就有著他們的名字。張定防著他們還來不及,怎麼用起用甚至重用他們呢?
因此,他們所傳遞的無非就是些爛大街的消息比如什麼傳言鄭好的那個美若天仙的妹妹要嫁給那個大人了,還有就是現在城內每天都有頻繁的兵力調動,每天都有人在菜市場門口被砍頭……
當然,最多的還是問他們什麼時候可以撤了,聽說這邊在搞什麼“士紳一體化,”等政策,雖然不明所以,但是聽名字都知道是衝著他們來的啊。而且鄭義天天上門勸降,我們快要頂不住了啊!
南邊收到了消息,不知道有多少人跳腳,要知道,鄭好的妹妹可是多少人心中的女神啊,他們紛紛哀嚎
“不要啊,燕子,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燕子……”
“你怎麼能嫁給彆人呢?我不同意!”
……
對於執政者來說,自然也很是頭疼。本來他們以為什麼十天之內就算是個笑話,是個恐嚇話語,雙方都沒當回事。哪知道北邊一直在調動兵馬,雖然探子在打探說是他們在打掃周邊。
以及清理之前沒來得及攻占的城池,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明天就不會出現在自己腳下。所謂兵不厭詐,莫不如此,因此他們始終牢牢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這次他們連睡覺也盯著,生怕敵人又玩什麼花樣。
最終,鄭老登還是決定在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大名,蓋上自己的印信,讓使者在跑一次。
“還是時間太少了,要是多要些時日,最近的兵士就可堪一戰。”鄭家主看著下麵操練的士兵,不由感慨道,幸好敵人開的條件還算是勉強可以接受,不至於沒得談。
“是啊。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南邊也有點動靜,估計阮氏也想試一下咱們的刀還快不快。”鄭柞說道,這些日子裡鄭家主更多的時候都在靜養,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主持日常工作。
“所以啊,你要多操心,這世道什麼都是假的,唯有拳頭是真的。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鄭家主經過這次大打擊,感覺滄桑了不少。
“父親,我一定會努力的,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我們還活著,就有重來的機會。世事皆是如此,不是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今天他誌得意滿,搞不好明天就土崩瓦解。我們隻要修好內功,抓住機會,一舉擊潰敵人,一雪前恥就行了。”鄭柞還年輕,正值壯年,自然不會甘於人下,富有雄心壯誌。
鄭家主欣慰的看著他,自己已經逐漸老去,這些年輕人卻當壯年,正是需要有這種誌向的年輕人家族才有希望,有前途啊。
……
幾天後,天空低沉沉的,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溫度越來越低了,升龍府短短幾天內經過嚴厲的治理,堪稱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城內一些不穩定因素被處理的差不多了。
今天已經取消了戒嚴,老百姓們這幾天經過幾天的膽戰心驚發現屁事沒有,紛紛壯著膽子出來覓食,已經恢複了幾分原有的熱鬨。
一個長長的車隊自南方而來,他們打著鄭氏的旗子,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對於這麵旗子,眾人心情是複雜的,過去,他們曾在這麵旗子下生活,但是現在城頭變化了大王旗,生活還是要繼續。
“尊敬的大人,按照我們的協議,萬兩黃金和萬斛糧食已經運到了城外,此外,按照您的要求,美人也全部換成了糧食。”使者恭恭敬敬的遞過來協議,上麵已經簽上了鄭氏的大名和蓋上了鄭氏印章。
張定認認真真的拿過來看了又看,確認無誤後遞給身旁的一個文人打扮模樣的人,年約28,這人名叫沈默,是葉伏波推薦來的。據說是個舉人,去京城考進士因為不肯同流合汙,被下獄。
等到皇帝一年之後大赦天下才把這個倒黴蛋給放出來,這時候再考試黃花菜都涼了,而且他也見識到了明朝的腐敗無能,於是毅然而然棄考,決定回家種田。
哪知道這一天天的不是天災就是人禍,根本活不下去。沒得辦法,隻好和相依為命的含辛茹苦供他上學的老母親離開家鄉,告彆了祖傳的幾畝上好的水田,去其他地方以求生存。
至於他還是個單身狗也很正常,在古代男子二十歲還不成親就很遲了。明太祖洪武三年,朱元璋定製“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並聽婚娶”。
他一直忙著讀書,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乾其他的事情。再加上家裡的所有產出都拿來供他讀書了,有誰願意嫁過來受苦呢?喜歡他的,他看不上,他喜歡的,彆人看不上他。高不成低不就,就一直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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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身為舉人的傲氣,有人可能不懂舉人什麼概念。
舉人是什麼概念呢?很誇張。拿明清舉例說,考舉人的難度遠不是什麼高考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