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坐在馬上,淡定的看著,他早已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他是今年的有所成就的窮小子,這種場麵也不是第一次經曆了,自然要淡定得多。
他也沒有刻意的去表現的自己親民,而是維持住自己高冷的人設,一個英姿勃發,富有雄心的領導人比一個愛民的領導人更難讓人畏懼。
張定隻淡淡的說了一句話“諸位辛苦了,有事來衙門彙報。”說罷,一拉韁繩,馬兒調轉方向,身後的士兵立即跟上。
這些官員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張定為什麼不按劇本來。這難道不是一個絕好的宣揚君臣相得的場景嗎?但是這麼多人看著,那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士兵們還沒走完,他們什麼也不敢說,隻敢低垂著頭迅速向衙門走去。
張定大馬金刀的坐在衙門的正堂裡,旁邊站著的都是近衛軍的士兵,那些原有的衙役們都被擠到一旁去了。
姍姍來遲的官員們看著這一副鴻門宴的樣子自然是心生畏懼,不敢向前,指望著有哪個人可以當出頭鳥。
“大人,這……”有人看著葉伏波,希望他能夠給出點提示,不然大家夥實在是心裡沒底。誰屁股下是乾淨的呢?
葉伏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實說,幾個月不見,他覺得張定變了很多。看著就不怒而威,讓人心生畏懼,尤其是麵無表情看著你的時候,更是感覺被看穿了一樣的感覺。
但是誰讓他官位最高呢?彆人可以唯唯諾諾,他不可以,一旦他也畏縮不前,這人心就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而且本來有些人就在背後蛐蛐他沒有任何文憑還可以成為留守的最高長官。
葉伏波深吸一口氣,自覺也沒做什麼壞事,無非就是納了十幾房小妾,上到二十六七的人妻,下到十五六歲的豆蔻少女,這這都是合法的啊,他可沒乾什麼強搶民女的事情。
迎著那些來自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近衛軍的或審視或打量的眼神,他走了進去。
話說回來,雖然這些人都是他一手送出去的,但是他基本一個人也不認識,反倒是很多人對他還有點印象。就像剛開學或者上班的時候,大多數同事和同學都不認識,除非ta長在了你的審美觀上。
但是老師和領導一定認得出來,誰讓他們人少呢?
一行人呈尖錐形前進,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大堂上看著折子的張定,眾人趕緊跪下行禮。
張定沒說話,看著手裡的奏折,這個奏折是兵工廠那邊遞過來的,說是發現了一個“自發火槍”的東西,這個東西不需要特意去點火,而是扣動扳機就能用。這個東西是一個畢懋康的人搞出來的。
明末火器專家畢懋康在其《軍器圖說》(公元1635年刊印)首次介紹了燧發槍(書中稱為自生火銃)。將鳥槍用火繩點火的裝置改進為用燧石作發火裝置,從而克服了火繩點火怕風雨的弱點。
兵工廠的官員沒有搞到實物,隻花大價錢從神秘人物手裡下了一本《軍器圖說》的拓印本,但是自身技術有限,實在是依著葫蘆畫不了瓢,因此懇請張定幫忙搞一件實物來。
張定記得這件事情,因為這個事情還是張定在升龍府拍板決定的,無他,那個神秘人出價太高了10萬兩白銀!葉伏波自然認為為了一個有可能是假的東西花如此多的銀子不值得。
那群兵工廠的匠人也是強,他們才不管其他東西,他們隻在乎技術和事實。人家看葉伏波不理他們,他們就找了軍方的人走了驛站直接把折子給遞到了張定手裡,張定看了折子,覺得還是可以試一試,要是是真的呢?
沒錯,直接找軍方。因為他們的頭頭就是工匠出身,不懂官場那些繁文縟節,那些讀書人也看不上他們,他們也看不上那群裝模作樣的讀書人。倒是他們和軍方經常打交道,自然有關係,遞一封信自然沒一點問題。
張定也是實行的軍政分離,文官壓根就指揮不了武官,雙方都拿對方沒辦法,兵工廠隸雖然屬於政府企業,但是人家老大直接向張定負責,可以直接遞話,葉伏波也沒辦法強行摁住他們。
現在證明東西大概率是真的,就是搞不出來,實在是讓人頭疼。就好像一個絕世大美女脫光了衣服在你麵前各種挑逗,結果你才發現自己不行,這能忍?
沒有條件那就創造條件,大不了吃小藥丸硬上。氣氛都烘托到這個份上了,不上實在是有點下不了台啊。
張定摩挲著下巴,向一旁暗暗打量官員們的魏忠招了招手,魏忠注意到了趕緊小跑過來,彎下腰“大人,請吩咐。”
張定把這個折子塞到他胸口,魏忠連忙拿好,“你想辦法搞一把這個什麼燧發槍或者自生火銃或者其它什麼名字的也好,搞一把回來,要是搞不到,你就想辦法把這個人給我弄過來,弄不到他本人,你就把他家裡人給我帶過來。”
“此人是個大才,不管什麼方法,務必給我搞到一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魏忠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顯然這種事情上不得台麵,隻能他們出手,當即點頭“是,大人。”張定擺擺手,他立即回到了暗處,去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了。
眾所周知,大人很喜歡這些新奇的玩意兒,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哪怕隻是假裝的,隻是當做躋身之徒,但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下麵的跪著的官員已經膝蓋生疼了,隻知道上麵一直在嘀嘀咕咕,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還不敢抬頭看,實在是難受死了。
終於,在他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張定終於發聲了“起來吧。”
眾官員如蒙大赦,紛紛扶著膝蓋起來,有一些甚至還因此摔倒了。旁邊的士兵冷眼旁觀,愣是沒有人扶他們。
“快扶我一下。”這個官員還對著旁邊的士兵招手,那個士兵視若無睹,理都沒理他,直接把他放個屁放了。
這個官員還想說什麼,忽然發現張定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當即就不敢再bb了,連忙爬著站了起來。
“我記得我還專門下過文件,說過文武互不隸屬,這裡不是大明,有沒有這事?”張定淡淡的開口,一開口就是不善的語氣。
那個剛剛爬起來的官員兩腿瞬間就軟了,這下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腦子也清醒了,登時磕頭如搗蒜,“大人饒命,卑職一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