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去看看,那裡是什麼,我好像看到了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他拍了拍身旁一個親兵的肩膀,就著十分微弱的光線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呃……是,大人。”親兵腦門子上的黑線一閃而過,說實話他根本就沒看清總兵的手,更彆說他指著什麼地方了。
[這不是純粹故意刁難人嗎!瞧瞧這糟糕透頂的鬼能見度,能順利往前走就已經謝天謝地啦,可偏有人非得在這裡東張西望。
哎呀呀,這要是不小心瞅見了啥不乾不淨的東西可如何是好啊?結果呢,光看看倒也罷了,這人居然還好奇心爆棚,不僅如此,竟然還指使我過去瞅瞅情況,我的天哪,我真的是徹底服氣了!]
儘管心中的抱怨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但又能如何呢?畢竟老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上頭隻要隨便張張嘴,下頭就得累得氣喘籲籲、跑斷雙腿。
而像他這樣身份低微的小角色,就如同那微不足道的小馬嘍一般,又能有什麼法子可想呢?即便內心有著千萬般的不情願,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前去探探究竟。
不管怎樣,好歹也要裝出一副認真負責的模樣來才行,否則若是被上頭怪罪下來,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啊!
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這總兵身邊的親兵,即便隻是個伺候人的角色,可畢竟是跟著總兵混飯吃的呀!
他們代表著總兵的臉麵和威嚴,其身份地位自然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低級指揮官能夠相提並論的。這不,當得知有任務需要執行時,這位親兵二話不說,大手一揮,便隨意拉扯了幾個小隊的人馬一同前往目的地。
“你,你,你,還有你,一起去,你們前方探路!”親兵隨意在大部隊裡點了幾個隊伍,被點中的自然是愁眉苦臉,沒點中的自然是喜氣洋洋,好像是什麼大好事情一般。
一路上,他昂首挺胸、趾高氣揚地走在後頭,前麵是一群聽命行事的士兵們。前麵的一行人弓著腰撅著屁股,雙手不斷往前摸索著小心翼翼的前進,那場麵彆提多搞笑了,可惜天色太黑了,沒人看得見,一行人就這樣摸黑前進。
沒有任何方向,就這麼隨意走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感覺差不多了的親兵趕緊叫停了他們:“好了,好了。不用再走了,就是這裡了,什麼都沒有,趕緊回去吧!”
說句實在話,當那名親兵身處大部隊中央,並守護在總兵身旁時,他內心可謂是毫無波瀾,鎮定自若得如同山嶽一般沉穩。
然而,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就在他帶領著寥寥數人脫離大部隊獨自前行之後,一種莫名的恐慌感卻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瞬間將他淹沒其中。
要知道,這名親兵好歹也是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身經百戰的鐵血戰士啊!儘管他能夠存活至今並非完全仰仗著高超絕倫的武藝,但多年來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經驗,本應讓他擁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膽魄和勇氣才對。
可如今這突如其來的慌亂究竟從何而來呢?著實讓人難以捉摸。
武藝比他高強的多了去了,但是這些人都沒有他活得久,一個個早就嘎了,各種原因都有。他能活到現在,說白了靠的就是兩點:
第一,打仗的時候看似賣命,但是每次都想著法子縮在彆人身後,把彆人當做人肉盾牌,這說起簡單,做起來難,畢竟賣命打仗和苟住本就是矛盾的事物。
雖然說矛盾無處不在,矛盾無時不有,但想要做到這點屬實不易。
第二,則是對危險的直覺。這個更是玄學,可以稱之為人的第六感。有的人生來就很靈敏,有的人則是壓根從來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總之,能夠從戰場上全須全尾下來的都有自己的獨特的一套法則。
但是今天,明明看似很簡單的一件事,就是天有點黑,麵對麵都看不清的那種,竟然讓他莫名其妙的汗毛倒豎。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親兵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感覺無數次救了他的命。
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親兵連忙喊停了還想往前走的眾人,他現在隻想趕快回到總兵的身邊,隻有被人環繞著才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是!”前麵的人自然如蒙大赦,趕緊哈著頭弓著腰,趕緊前隊變後隊,朝著有人說話的地方摸過去。他們走在前麵,看似平靜的夜晚實則給他們帶來了莫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們汗流浹背。
很多時候情況往往就是如此,當你已經清楚地知曉前方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事物時,即便接下來要展開一場充滿未知與挑戰的探險之旅,內心深處所感受到的恐懼或許並不會太過強烈,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有限的。
然而,如果事先對即將麵臨的狀況毫無頭緒、全然不知,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心中便會不由自主地滋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巨大恐懼。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獨自一人行走在漆黑深邃的夜路上,四周寂靜無聲,唯有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每前進一步都仿佛置身於無儘的黑暗深淵之中,完全無法預知下一刻將會遭遇怎樣的危險或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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