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喻將人帶到醫院的時候,都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拖著人去洗胃的時候,懷裡的人突然開始哼哼唧唧。
“姐姐,我們去哪?”
醫院。薑喻眼睛都沒抬一下。
“不要,不去醫院。”靠在薑喻肩膀上的男人開始掙紮起來,動起來之後就開始動手動腳了。
薑喻一巴掌拍掉沈晏沉作亂的手。
本就是在出租車上,像個什麼樣子?
可男人卻像是真的極為抗拒一樣,頗有種不答應就不罷休的架勢。
“不要,不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
看起來像是在撒酒瘋,可眼底的厭惡和反感卻又像那麼回事,像是對醫院抗拒至極。
薑喻皺了皺眉,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去醫院?
醫院,沒有人。沈晏沉的瞳孔帶了幾分霧氣,姐姐也不在。
“我不想一個人。”
“給你家裡打電話?”
薑喻說完才想起,她似乎問過沈晏沉的家庭。
那時候他說什麼?
我沒有家人了。
回憶與現實交織在了一起,薑喻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能狠下心。
算了,就一小屁孩兒。
兩人都沒帶身份證,薑喻改道去了原先還未結婚時買的住處,然後給自己的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請人過來看一趟。
白天那傷口便看的瘮人,晚上這麼一大杯烈酒下去,不處理的話怕會出事。
將人小心扛到了床上,薑喻筋疲力竭地鬆了一口氣,開始真心實意地思考現在的情況。
她不是應該跟這個小屁孩一刀兩斷了嗎?
為什麼現在不僅沒能斷得了,反而還把人給帶回家裡了啊?
薑喻回過神來表情多少有點複雜。
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是陸寒川。
她緩步走到客廳,沒注意到身後原本醉昏了頭的男人瞬間睜開的黑眸,剛點接通便聽到對麵男人陰沉至極的聲音。
“薑喻,你人呢?”
薑喻抬眼看了下時間,半夜十二點。
真稀奇,以往夜不歸宿都不在乎的家夥今天竟然打電話查崗?
“有什麼事嗎?陸總。”
陸寒川聽著這稱呼,臉上的不快更甚。
自從打了離婚協議之後,薑喻似乎連一個正兒八經的名字都懶得喊,直接喊陸總。
劃清界限的徹徹底底。
按理說陸寒川該高興的,實際卻像是有什麼自己的東西被奪走了,不爽又難受。
“十二點了,你不回家?”
薑喻樂的稀奇:“陸寒川,我們都要離婚了你來查崗,你腦子是進水了嗎?”
“還有你那小情人一身行囊都搬過去了,我大晚上還得看你們親親熱熱?你沒事吧?”
對麵頓了頓,然後短暫的遲疑中語氣又帶著自信的篤定。
“所以你是因為我之前沒有查崗,在跟我鬨脾氣?”
陸寒川的聲音帶了幾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