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那帶著一絲侵略性的目光讓楊廠長感到渾身難受，他不由得挪了挪屁股。
楊廠長在心裡直埋怨王主任，這樣的刺頭你扔給我了，你就不擔心給我惹麻煩，他默默地衡量了王波的優缺點，心中有了計較。他咳嗽了一聲，衝著王波微笑著說道：
“王波同誌，你的情況我大體了解過，不得不說年輕人就是優秀，有能力，有朝氣，有衝勁，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最適合咱們廠宣傳科的工作。”
“可是，”楊廠長頓了頓，接著往下說道：“咱們廠宣傳科人已經滿員了，實在沒辦法安排你進宣傳科。”
楊廠長又停了停，想要看看王波的情緒變動，可讓他意外的是，王波還是滿臉平靜。
一般人聽到馬上到手的好崗位飛了，肯定會心有不甘，哪怕強行控製自己的情緒，也會有外在的肢體表現，可楊廠長在王波這壓根沒看到。
楊廠長哪知道，王波就是來體驗生活的，他才十七八歲，正是閒不住的時候，整天無所事事那他能憋悶死。
所以讓他去廠房做零件也行，讓他去運輸隊搬貨也一樣，隻要不是太埋汰的工作，他都能接受。
“這樣，咱們廠保衛處正缺人，我給你寫個推薦信，你拿著去保衛處周處長那一趟，如果周處長留下你的話，你就在那好好乾，如果他不留的話，你再回來找我，我再給你安排到其他崗位。”
王波知道，現在這些大廠的保衛處是受公安局管理，實際上就是駐廠公安，根本不受大廠管理，隻能說是配合工廠工作。
可公安局也不能派太多的人常駐，所以工廠會安排一些人過來，協助管理，而這些安排過來的人自然不會變成公安，身份上還是工廠職工，實際上聽從保衛處管理。
王波心想自己這是有可能成為協警了？
王波接過推薦信，和楊廠長道了聲謝，又跟著小門衛出門往保衛處走去。
眼見王波可能成為同事，一直帶著他的年輕門衛也熱情起來，一路上給他介紹著工廠的環境。
你彆說，這軋鋼廠麵積是真大，王波又走了近十分鐘，才來到保衛處的辦公樓。
上了樓，那年輕門衛朝著一間辦公室伸手一指，“王波同誌，那就是我們周處長的辦公室，我就不過去了，你自己進去吧。”
看到他有點打怵的樣子，王波有點奇怪，“謝謝鄧同誌您帶我一路，我多問一句，咱們周處長人怎麼樣，我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聽到王波這麼問，這小鄧也是好心，小聲給王波提醒，“王同誌，咱們周處長是部隊上轉業過來的，年輕的時候和小日本拚刺刀，也去過朝鮮和美國佬打過仗，就一直帶著部隊作風。”
小鄧停了停，組織了下語言，又接著說道：“周處長挺好說話，也挺照顧我們的，就是哪句話一不對付的話，他就愛急眼，一急眼就要和人打架，咱們保衛上本來就要求有格鬥訓練，他就借口檢查訓練成果，死活拽著人和他乾一場。”
說到這小鄧都有點委屈，“他本來就能打，下手還重，我們都打不過他，就是有打的過的，誰敢真打他？”
王波聽到這心中琢磨，好你個老楊，把我安排到這裡來，就是想找個人管著我？
王波倒是對小鄧說得不以為意，他和小鄧招呼一聲，徑直走到周處長辦公室，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
一道渾厚響亮的聲音響起。
王波推門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國字臉上頂著個平頭，正聽著電話，還抬著頭一直打量著自己。
等他放下電話，王波走向前去，“周處長你好，我是王波，楊廠長介紹我過來找您。”
說完他就把手裡的資料遞到周處長麵前。
周處長接過資料，掃了一眼後，就遞給了他對麵的女職員，又盯著王波說道：
“你就是王波，聽老楊說你挺能打？”
王波心裡吐槽，這是正常人問的話嗎，還有你就當我的麵把老楊賣了？
“周處長，我就是王波，能打不敢當，就是最近沒輸過。”
聽到王波的回答，周處長也是一樂，“小子你還挺狂，既然街道和老楊都推薦你了，那就給你個機會，我親自對你業務能力進行考察，合格的話你就留下，不合格就滾蛋。”
王波哪能害怕這個，“周處長，這業務能力在哪考察，我都迫不及待上崗了。”
周處長聽後哈哈一笑，心想這小子還真不怕死，隨即他站起身來，盯著王波說道：
“上崗考察就是和我打一架，能堅持一分鐘你就留下，堅持不住就走，我這不養廢物！”
“那要是我不小心把您打趴下呢？”
這話讓周處長和那位女職員一愣，隨即都大笑起來。
“你要是能把我打趴下，我就讓你當這個處長！”
“瞧您說的，直接讓我當處長，那多不好意思。”
王波麵無表情地說著氣人的話，讓周處長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子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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