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婚就不許婚,怎麼轉頭就這樣遷怒,雖說不是鄒夫人肚子裡麵爬出來的,可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怎能這樣對待?想著胭脂就義憤填膺起來,起身道:“那你讓二娘子準備些東西,我這就去。”
丫鬟應是離去,紅玉在旁聽見,想了想又上前道:“大娘子,曉得您心疼,可是……”
胭脂瞧紅玉一眼,紅玉忙把與您名聲有礙的話給咽下去。舜華聽到丫鬟說了前後原因,雖然曉得這是胭脂母女的性情,但出於習慣還是想勸說,剛要起身猛地想起一件事,若人人都隻掃門前雪,見了彆人家欺淩庶出不肯說一句,久而久之,天下人隻會向惡不會向善。
因此舜華就對丫鬟道:“那可要準備幾樣好藥材。”丫鬟領命而去。
胭脂見舜華讓人準備了大包小包的,不由有些奇怪,問過丫鬟,曉得舜華並沒說彆話,胭脂不由一笑,果真,人都是會變的。
鄒夫人聽的胭脂上門,指明要探病,不由鼻子裡麵哼出一聲:“四娘子還在那口口聲聲說什麼都沒有,真要沒什麼,人家怎會上門來探病。我瞧九成九都是胡大郎在旁攛掇的。”
鄒三娘子恨的要死,但也不敢表現出來,隻裝作個不知:“母親說的是,隻是這邊都來了,到時……”
“沒什麼到時的,他們家好意思說出來,我還沒耳朵聽呢。私相授受的事,虧他家也好意思這樣大張旗鼓的。”鄒夫人此時渾然忘卻當日鄒大娘子和鄒表兄偷情的事了。
“母親,何不成全了她們?”鄒三娘子當然要再加一把火,果然得到的是鄒夫人不滿的眼神,鄒三娘子急忙低頭,唇角已經有得意笑容。這個世上,哪是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
胭脂來訪,自然是鄒大娘子來接待。見麵之時,胭脂不由往鄒大娘子麵上瞧去,見她氣色不錯,不由在心裡默道怎的當初就被趙鎮撞見了,不然還有多少好戲可瞧。
鄒大娘子對胭脂恨如頭醋,可是當了人麵,也要虛情假意一番,道過寒溫鄒大娘子才道:“四妹妹病的很重,勞煩胡大娘子來探了。隻是她病勢不起,恐怕……”
“無妨,我們都是女兒家,就算去閨房探病也是常事,無需讓鄒四娘子出來和我說話。”胭脂哪會曉不得鄒家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一口就堵回去。
“沒想到倒是四妹妹討了大娘子的歡喜。”鄒大娘子說著就讓丫鬟去告訴鄒四娘子,讓她們房裡走準備起來。
鄒夫人聽的胭脂要直接去探鄒四娘子,鄒大娘子還肯了,不由罵自己的心肝寶貝女兒果真沒有鄒三娘子那麼聰明,於是鄒夫人對鄒三娘子道:“你去攔一欄。”
鄒三娘子應是離去,鄒夫人瞧著鄒三娘子,越發肯定胡大郎和鄒四娘子定是有什麼皂絲麻線,不然胭脂也不會這樣跑來。數次要求探望。
鄒大娘子聽到自己娘遣來的丫鬟說要攔住胭脂,那眉不由皺起,有什麼好攔的,不就是被打了一頓,反正她也快要死了。難道她還敢去地下告不成?
“胡大姊姊好久不見。”鄒三娘子已經跨進門檻,麵上笑的是滿麵春風。胭脂對鄒三娘子點一點頭:“事情太多,都沒來拜訪過,今日聽得府上四娘子重病,我和她也有數麵之緣,這才前來探病,還請休嫌冒昧。”
“四妹妹討了大姊姊的歡喜,這是她福氣,哪會嫌冒昧?”鄒三娘子的口齒可比鄒大娘子伶俐多了。胭脂又瞧她一眼:“既然如此,那還請鄒三娘子在前麵帶路。”
“胡大姊姊這等盛情,我們是該請進去的,不過四妹妹病情太重,胡大姊姊前去,難免過了病氣,這可不好。”鄒三娘子這句阻攔的話都說的憂心忡忡。胭脂又笑了:“我並不怕過了病氣,況且你們姊妹日夜探望,你們都不怕,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鄒大娘子此刻也醒過味來,急忙跟著阻止:“三妹妹說的對,再說我們是做姊妹的,這點情分還有。”
這裡麵沒有鬼才怪?胭脂麵上笑容沒變,但眼神已經冷然:“是嗎?我聽說,這不是病呢。”
“誰還裝病騙人?”鄒三娘子裝作個不知,胭脂已經攜了她的手:“既然如此,鄒三娘子,就請帶我前去見鄒四娘子。”鄒三娘子想擺脫,但胭脂手上的力氣不小,鄒三娘子竟無法擺脫。胭脂麵上笑容已經有些冰冷:“鄒三妹妹,請帶路。”
“哪有不得主人家允許就往裡闖的?”鄒大娘子見狀攔在麵前,胭脂瞧著她:“我今兒偏要闖了,你當如何?”鄒大娘子是真說不出一句響亮話了,感覺胭脂下一刻,就會把自己推開,下意識地讓開一步。胭脂已經扯著鄒三娘子走出門。
鄒三娘子沒想到自己阻攔不成,反被胭脂帶走,拚命想要掙脫,但胭脂的力氣比尋常女子要大一些,鄒三娘子掙脫不了。鄒家的丫鬟婆子上前來攔。胭脂瞧著她們淺淺一笑:“雖說我是來府上做客的,可我也是定北侯府的千金,定北侯府的千金在你們府上出了事,誰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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