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趙匡義趕來時候正好聽到杜老太君的話,急忙開口上前,扶住杜老太君道:“母親,終究是君臣之彆!”
“君臣之彆?”杜老太君看著趙匡義,一字一句地道:“君臣之彆?君臣之彆就是看著柴家人欺負我們趙家女兒,趙家,依舊要把女兒送上去嗎?匡義,當初你和你兄長,輔佐君王,上陣殺敵,為的是什麼?難道是為的趙家女兒被人欺負,你,依舊要說,君臣之彆,不能說一個字?”
趙匡義仿佛看到杜老太君全身都燃著熊熊大火,急忙跪下道:“兒子不敢,隻是現在已經不是當初!”
當初柴榮尚未成為皇帝之時,和趙家兄弟也曾兄弟相稱,後來趙匡義又和柴榮成為連襟,兩家更為親密。此刻趙匡義提起當初,杜老太君看著兒子,眼裡有痛苦和追憶流出:“若你大哥還活著,定不會忍了這件事。匡義,趙家的榮華富貴,是從戰場上得來的。出一個皇後,不過是錦上添花,並非雪中送炭,你明白嗎?”
“兒子明白!隻是母親,君臣名分早定,您……”趙匡義急急在那勸說,所有的人在趙匡義跪下時候,都已跪下,包括後來趕過來的趙鎮夫妻。聽到趙匡義這句,趙鎮很想開口但又忍住了,隻是眼巴巴地等著杜老太君說話。
“名分早定?”杜老太君又笑了,笑完方道:“說的好,名分已定,既然如此,我們做臣子的,就該體貼君王的心。太子既有了這麼一個知情識趣兩心相悅的人兒。那我們做臣子的,該上諫請天子成全,已成一樁佳話。”
趙匡義如被雷擊倒,喊出一聲母親,卻再說不出彆的。
杜老太君看著兒子,心中歎氣,為何這個兒子,會被榮華富貴迷住了眼睛,連事情都不清楚了?這件事,就算真的忍了,隻怕是後患無窮。
韓夫人的義女,義女啊。杜老太君沉吟一下才對眾人道:“都起來吧。我自進宮,二媳婦,你也不用陪我進宮了。”
“婆婆,您……”符夫人的話隻說了一半,就在杜老太君的冷眼下不敢再說下去,隻得垂手侍立。
“母親,您難道要為了四娘子一人,把整個趙家賠上?”趙匡義情急之下喊出來。杜老太君轉身看著兒子:“匡義,你是糊塗了嗎?若我今日不進宮,或許,在以後,才會賠上整個趙家。”
“母親!”電光火石之間,趙匡義明白了什麼,臉色開始變的有些煞白,但這件事,絕不能露出一絲破綻。
杜老太君卻當兒子已經被自己說服,扶了丫鬟的手繼續往外走。趙匡義愣在那裡,符夫人已經走到丈夫身邊,悄聲道:“現在,該怎麼辦?”
杜老太君這麼一進宮,趙瓊花這未來皇後,隻怕就當不成。當不成後麵的事就會變的很麻煩。趙匡義看著母親的背影,牙已經咬緊。
符夫人看到趙匡義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不敢叫出聲,隻是等著丈夫說話。
趙匡義吸氣呼氣,成大事者,怎能就這樣亂了陣腳?於是趙匡義輕描淡寫地對符夫人道:“這件事,四娘子定會十分難過,你要讓人好生安慰著。不,你就先去安慰她吧。”
胭脂正好聽到這句,抬頭看一眼趙匡義夫妻。趙匡義冷眼看胭脂一眼,轉身離去。趙鎮的心此刻才放下來,本要喚胭脂一起走,卻見胭脂站在那裡若有所思,於是問道:“你在這做什麼?”
“我想,我好歹也是做嫂子的,該和你一起,去安慰安慰四妹妹。”胭脂的話讓趙鎮拍一下額頭,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點,現在最傷心的,不是彆人,就是妹妹。於是趙鎮點頭:“你想的周到,我和你一起去。”
符夫人正要前去安慰趙瓊花,聽到胭脂夫婦對話,猛地想到另一件事,悄聲吩咐身邊使女,就轉身往另一邊去。事到如今,隻有進宮,勸說符太後,賜死李氏,如此一來,趙家也算得到交代,杜老太君再要說彆的,也全無用。
“外麵傳的,到底是真是假?”符太後看著麵前的皇後潘氏,聲音雖然極力平靜,但潘皇後聽的出來,符太後已經帶了些怒意。
潘氏思慮一下方道:“老娘娘,這件事,外麵人傳的,太誇大了。那日旭郎確實和我要了一支玉釵,卻沒有說是給李氏的,兒……”
“這麼說,是真的囉?”符太後打斷潘氏的話,潘氏的心裡不由有些緊張,才又道:“老娘娘,旭郎私自做事,我已……”
“你罰了他,以為這件事就完了,是不是?”符太後步步緊逼,潘氏深吸一口氣:“老娘娘,旭郎是未來天子,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也不在話下,偶爾偏寵了誰,也是平常事。做皇後的,既為天下母,自然也要寬厚大度才是。”
“可我從沒聽過,有人尚未坐穩位置,就這樣偏寵起彆人,打起正妻的臉來。旁的不說,就說當朝天子,他為帝王,可曾為了某個妃子,置你於不顧?可曾給某個妃子,和你一樣的待遇?”
潘氏不敢回答,符太後歎氣:“那小娘子,還是你妹妹的義女。想來,這背後,也是你的慫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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