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鎮給趙匡義和趙德昭各自行禮問安,也不坐下,隻站在那。
“吾家千裡駒,今已長成。”趙匡義對趙德昭說了這麼一句,這才對趙鎮道:“曉得你明日出征,總要回去家中一下。我尋你來,還把你父親尋來,不過是想和你說幾句話罷了。”
趙鎮麵上不失恭敬:“二叔公尋我有什麼事,能做到的,侄孫一定去做。”趙匡義聽的這話又笑了:“果真是長大了。”
“侄孫,早不是小孩子了。”趙鎮看著趙匡義,話語中有意味深長,不再是那個聽到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就衝進趙匡義書房質問的孩子。而是能站在這裡,平靜地說話。
我弱,但我不會怕你!趙鎮的眼神讓趙匡義心中驚愕一下,但很快趙匡義就收起心中的驚愕,對趙德昭道:“昭郎,你的遺憾,想來大郎會給你彌補。”
趙匡義說的,當然是指趙德昭自從尚主之後,就沒上過戰場的事。趙德昭恭敬應是:“大郎能如此,我很欣慰。”
“大郎啊,你要記得,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你都姓趙。”趙匡義和趙德昭說完,就轉向趙鎮,語氣鄭重地說。
“二叔公,我從沒有一日忘記自己姓趙,我更曉得,趙家的榮華富貴是怎麼來的。二叔公,我這一回前往戰場,再不是昔日那種上戰場練膽量。”
趙鎮的回答並沒出趙匡義的預料,但趙匡義心中,還是有了不舒服,一切都向著趙匡義沒有預料到的方向滑去,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訴趙匡義,你所想的,並不是彆人要的。
趙匡義再次看向趙鎮,趙鎮也毫不懼怕他的目光。如果,連這樣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護住妻子?如何能夠,把趙家的富貴,長久地維持下去。
“好,很好,很不錯。可惜曹相公遠在唐國,他若知道,定會更加歡喜。”趙匡義在久久沉默後說出這麼一句,接著又道:“大郎,那你要記得,你,千萬不能給趙家抹黑。”
“我記得,二叔公,我記得趙家的富貴怎樣得來,我更記得,趙家的富貴要怎樣延續。”趙鎮給趙匡義行禮,斬釘截鐵地說。
“昭郎,你啊,可以放心了。”趙匡義的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恢複平靜,對趙德昭說。
“大郎已長成這樣,我很欣慰。”趙德昭這話裡,滿含欣慰。趙鎮看向自己的父親,咧嘴笑了。趙德昭很想拍著兒子的肩膀,安心地上戰場去,你的妻子,我會和公主一起,護她周全。
趙匡義麵上雖帶著笑容,但放在袖中的手,已經握成拳,趙鎮,現在瞧來,的確已經不可留了。戰場之上,總會有機會的。
趙鎮從榮安郡王府回到寧國公府時,眾人已經喝了好幾杯酒,趙京娘和趙三娘子等在那說笑,胭脂和吳氏在那說著什麼,張氏和趙夫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趙三娘子眼尖,先看見趙鎮,已經笑著站起身相迎:“大哥回來了。祖父把你叫去說些什麼?可是說遼人凶猛的?大哥,我聽說,遼人都是吃生肉喝人血的,並不通教化,和這樣的人打戰,大哥你可千萬要小心。”
趙二娘子捂住嘴笑起來:“三妹妹,要你彆去聽那些閒書,你偏要去聽,現在好了,把自己嚇到。嚇到自己也就算了,嚇到了大哥可怎麼辦?”
趙鎮心中對胭脂有千言萬語,當著眾人的麵也不好說出來,隻對趙二娘子笑一笑:“你太看不起你的哥哥了,我怎會害怕?要害怕,就不會上戰場了。”
趙五娘子已經端了杯酒過來:“大哥,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會等你回來,這杯酒,就當踐行。”趙鎮接過趙五娘子手中的酒一飲而儘,這才上前去給張氏等人行禮。
張氏輩分最高,不過和趙鎮並不算很熟。隻照常叮囑幾句。趙夫人的話就稍微多了點。吳氏隻是瞧著趙鎮:“大郎,該說的她們都說過了。我隻有一句,你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照顧好你媳婦的。”
胭脂在旁聽的有些發窘,趙鎮鄭重點頭:“二嬸,多謝了。我這一去,一定會平平安安回來。”
平安歸來,這是胭脂想對趙鎮說的話,但等人都散去,夫妻獨處時,胭脂隻是對趙鎮道:“你就放心去,我會照顧好自己。現在家裡人口少了,事情也少了。我娘也會常過來看我,你一點也不用擔心。”
趙鎮瞧著胭脂,伸手把胭脂的臉捧起來:“隻有這些?胭脂,你就沒有彆的?”
胭脂抬頭看著丈夫:“彆的?不都已經說完了?”趙鎮把胭脂摟在懷裡,摟的特彆緊:“胭脂,你就算騙我也好,你就說,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帶著我們的孩子在等我。”
孩子?胭脂瞧著趙鎮,伸手想要把他推開:“哪有這麼快?”
趙鎮的眼有些發亮:“會有這麼快的,等我們今日這樣努力,也許到明日,你就有孩子了。”胭脂想笑罵丈夫一句不要臉,可還是沒罵出來,隻是把丈夫推了一下,趙鎮把妻子的手握緊,一切儘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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