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三郎看著趙鎮,突地又笑了:“好,我救你,下一回,我一定救你。”趙鎮嗬嗬一笑,拉了符三郎去看士兵們打掃戰場。
邊關的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元宵節了,這一年的元宵節過的比往年更加熱鬨。收複唐國,邊關那裡連打勝仗,上一年又是風調雨順,除江南例行發了水災之外,並沒什麼彆的大災。
國事之外,家事也很順利。太子妃有了喜,太子似乎也不像原先那樣荒唐,天子那廢太子的心又慢慢淡了。畢竟廢立太子,牽扯太大了。
國事家事都順,這一年的元宵過的特彆熱鬨。正日子那天,天子還一反常態,在宮中設宴,款待上戰場的各位將士家人。
趙府該去的本是胭脂,不過胭脂還在坐月子,就由趙瓊花代去。永和長公主也在赴宴之列,由她帶了趙瓊花去,胭脂也會放心,誰知永和長公主前一晚偶感風寒,於是趙瓊花隻能被符夫人帶去赴宴。
胭脂聽的老衛說了這個安排,眉不由皺一下,這次進宮,怎麼都覺得會出一點事。老衛勸著胭脂:“娘子,您休要如此煩惱。曆朝曆代,沒聽過公主的女兒去做太子的妾室的。”
皇家妃妾和民間的妾室自然是不一樣的,而公主的女兒和民間的女子又不一樣,縱然趙瓊花隻是個繼女。
“我知道,不過就怕……”胭脂在擔心什麼,老衛一口就說破了:“娘子,真不用擔心。說句您不愛聽的,就算四娘子真昏了頭,要趁這次進宮,和太子做出點什麼被人看見,可宮中還有老娘娘呢,老娘娘絕不會讓這事順著四娘子的心願走。”
胭脂又笑了:“是我糊塗了。”老衛替胭脂掖一下被子:“不是娘子您糊塗了,而是娘子您不知道,宮中的規矩,要森嚴的多。這樣的事,牽扯的絕不是這麼兩個人。”
“這次進宮,我看你並不歡喜。”在進宮的馬車上,符夫人問趙瓊花。趙瓊花淺淺一笑:“微微有些哀傷,會讓太子更心痛的。李氏和太子相處的日子,並不像我和太子相處的那麼多。”
“是我誤了你。”符夫人握住趙瓊花的手,趙瓊花又是一笑:“並不是二嬸婆誤了我,而是那時我也不懂。這一次,我是真的懂了。”
東宮的位置,隻有自己能坐上。符夫人看著趙瓊花的眼神笑了,這一次,韓夫人也會進宮赴宴,就不知道,她會給李素娥出什麼樣的主意。
“義母,您的那些法子,全不能用。我根本就近不了太子妃的身。”李素娥是沒資格赴宴的,韓夫人進宮之後,請了潘皇後的旨意,前往東宮探望李素娥。一見到韓夫人,李素娥就十分不滿地道。
韓夫人拍了拍李素娥的手,怎麼也沒想到突然冒出個鄒芸娘來,原本宋氏已經被挑釁的心如死灰,到那時再加把勁兒,宋氏被廢也就指日可待。韓夫人當然知道李素娥不會成為繼妃,但可以讓潘皇後說服天子,讓天子不要著急立繼妃,等到太子登基,到那時李素娥就極有可能成為皇後。
而現在,鄒芸娘的出現,讓這個計劃打亂了。韓夫人沉吟一下就道:“你彆這麼著急。宋氏的身孕,還沒到三個月呢。”
三個月的胎兒,最容易掉落。等坐穩了胎,這邊就沒機會了。
“誰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滿三個月呢。她現在倒賢惠的很,日日勸著殿下往這些人房裡走。隻是殿下雖來我房中,可我原來還是有些不一樣。”李素娥悶悶地說,她被韓夫人從小教著,那勾引男人的手段並不差。
隻是太子有的,可不止李素娥這一個女人,難道說鄒芸娘也學了許多侍奉男人的手段?真是不知羞恥,果真是奸生女。
“如果,實在不行,也隻能冒險用藥了。”用藥是所有法子中,最冒險的一種,韓夫人並不願意,但等宋氏這個孩子生下來,那柴昭隻能靠邊站了。
韓夫人看著搖籃裡的柴昭,這是韓家未來富貴的保證。為了他,讓宋氏肚裡那塊血塊,早早離去才對。
用藥?李素娥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抱柴昭。如果柴昭在自己肚裡時候,誰要用藥把柴昭給打掉,李素娥一定會把那人給活活咬死。自己的孩子,怎麼能受這樣的折磨。
“很冒險,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想法子。”韓夫人知道,真要用藥的話,那要仔細籌劃,絕不能出一點紕漏,而且是把自己全家都賭在上麵了。
“義母,如果,讓她的孩子生下來也可以。誰知道是不是個女兒?”李素娥聽到用藥之後,仔細想了想小聲對韓夫人說。
韓夫人冷笑一聲:“要賭這個,還不如冒險。當初聖人懷著身孕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給她用了藥,不然小公主為何生下來就死了。”
李素娥的嘴張大:“可是,不是說聖人的身子不好,才難產的?”
“全是騙人的話。你可知道,聖人產下公主夭折之後,聖人宮中當時服侍的人,還有天子當時一個特彆得寵的妾,全都消失了嗎?”韓夫人的話讓李素娥的麵色更加驚恐:“可是,義母,這些,我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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