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爹娘疼我啊!”趙嫣想都不想就回答這麼一句,趙捷又要搖頭,胭脂已經笑著道:“客人差不多要來了,走吧,都換了衣衫,去迎接客人。”
又要應酬了,趙捷的臉上露出苦澀,胭脂拍兒子的背一下,一家子笑著走進府內。
等宴席散了,永和長公主才和胭脂說了昨日兩次進宮符太皇太後說的話,聽完,胭脂的神色變了,永和長公主道:“原先,我以為能護住你們,可現在我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婆婆對我已經很好。婆婆您不用擔心,其實大郎臨出征之前,已經和我說過,說等這次歸來,為免樹大招風,想請求放一任地方官,等做完這一任地方官,就正式辭去。這一點,原先是我們夫妻的約定,現在覺得,該告訴公主您了。”
胭脂的話讓永和長公主的神色變的驚訝,接著永和長公主就道:“既然如此,太皇太後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符太皇太後最擔心的就是趙家戀棧權位,威脅皇權。若趙鎮真有這樣的心,符太皇太後也就會放心,到時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胭脂也低頭一笑:“功高震主,橫豎都不是件好事!大郎和我,想的就是家人能平平安安地過,而不是這些榮華富貴。”
永和長公主握住胭脂的手:“這件事,我會去告訴太皇太後的。我隻是擔心,擔心……”胭脂知道,永和長公主擔心的是柴昭,不過柴昭年紀還小,假以時日,等長大了,也許就不會這樣暴戾了。
但願,事情能按照自己和丈夫所想,那樣平平常常地過下去。胭脂看向遠方,想著丈夫,唇邊的笑沒有變。
此後符太皇太後並沒召見永和長公主,更彆說讓趙嫣進宮了,這讓永和長公主的心稍微放下,也許那次不過是柴昭心血來潮,才要讓趙嫣進宮。
吳氏已經帶著趙三娘子以祈福的名義動身往城外寺裡去,當然回來的時候,隻有吳氏一人。對外的說辭都是趙三娘子要在寺裡吃一段時間的齋,誠心祈福,病才會好。
這也不過添了人的談資罷了,不過也有人放酸話,說隻怕是詹家新娶的媳婦有了喜,趙三娘子得知,覺得自己當初嫁過去七年都沒生育,十分羞慚,才往外躲去。
這些話是胭脂出外應酬的時候聽到有人故意在那議論的。算來詹家雖然官職不高,但娶的新妻是永寧長公主府內長史的女兒。聽說這位頗得永寧長公主的青眼,隻怕有人想通過她討好永寧長公主也不一定。
再加上在外人眼中,趙匡義這邊和趙鎮已經分道揚鑣久了。隻怕胭脂會很喜歡聽到這些話。胭脂猜到彆人的用意,心中哭笑不得,不過胭脂也沒辯白,畢竟趙三娘子此刻,越低調越好。
這日算著該是趙三娘子的產期,胭脂和吳氏那日早早就托詞,往趙三娘子住的小院子裡來。這裡的丫鬟穩婆,都是重新配的,她們之前沒見過趙三娘子,等這件事完後,也會拿了賞銀離開。對她們的說辭是,趙三娘子被人騙了,做了人的外室,虧的大娘子心慈,想著肚子裡的孩子總是這家裡的人,才重新安排院子,雇了人手來服侍她滿月生產。
等生下孩子,大娘子就立即抱走孩子。胭脂和吳氏兩人,就是來做中見證的。
這種事,也不算什麼稀奇事。穩婆也曾聽過,隻差跪地發誓絕不會說出去,讓這孩子知道自己不是這家大娘子親生的。
此刻見胭脂和吳氏走進來,丫鬟忙迎上來:“院君,昨兒夜裡就發動了,此刻還在屋裡呢!”
吳氏點頭:“東西都準備好了?”丫鬟應是,胭脂已經環顧下這院子,故意道:“這院子還不錯,那樣賤|人,就該丟馬棚裡生產,虧的大嫂還讓……”
吳氏瞧胭脂一眼,胭脂裝作自己失口,用帕子點下唇角沒有說話。
丫鬟隻當沒聽到,請胭脂和吳氏兩人往屋裡去坐,穩婆已經在那裡忙碌,隔著簾子,胭脂和吳氏兩人心急如焚,偏偏麵上還要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
趙三娘子的呻|吟聲從房裡不時發出,婦人家生產,總是要經曆很多坎。胭脂的手不自覺地握住,連什麼時候端進飯來都不曉得。
吳氏拉一下胭脂:“你彆想了,吃飯吧!”胭脂鼻子裡哼出一聲,拿起筷子吃飯,吃了一口就道:“這飯菜味還不錯,看來大嫂雇的廚子花了不少錢!”
“你啊,就是這張嘴,擋不住。說出來做什麼?這事隻有我們兩個曉得,這也是大娘子的一片好意!”吳氏裝作去勸,胭脂麵上不屑之色更深。
丫鬟站在一邊,隻裝作沒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從屋裡傳出,穩婆抱著小繈褓走出來,麵上沒有平常接生的喜色。
胭脂已經伸手去接小繈褓:“是個郎君還是個娘子?”
“是個小娘子,瞧這小模樣,以後生的定不錯的。也虧了府上娘子心腸好,不然的話,跟了她那娘,算個什麼?”穩婆方才在裡麵接生,已經聽到外頭的話,看在銀子分上,自然要對胭脂說上幾句趙三娘子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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