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不解看向尉遲雄。
尉遲雄臉色難看,深吸一口氣後,歎道:“是我疏忽了,齊神醫有些古怪的規矩,我倒是忘了。畢竟以前帶人來看病,從來不曾觸犯規矩。”
“什麼規矩?”方木問道。
“齊神醫乃是南嶺最好的神醫,但他有三不救。”
“非顯赫背景之人,不救。”
“非神血道體者,不救。”
“姓茶之人,不救。”
方木愕然。
這算什麼規矩。
第三條還能理解,大概是和姓茶的人有仇,但前兩條怎麼回事?為什麼一股子趨炎附勢,嫌貧愛富的味道?
“我古月神地雖然落寞,但好歹祖上也輝煌過,自然也算是顯赫背景。至於神血道體,以神血洗雜血,乃是正統修道之法,達到標準倒是也不難。”
尉遲雄看了方木一眼:“所以我一時間還忘記了,齊神醫有這種規矩。”
那怪我咯。
方木思索一會兒,大步走向了那幽靜茅廬。
尉遲雄一驚:“你做什麼?”
方木沒有回答,他穿過流水之上的小橋,望著幽靜茅廬前那一片神光流彩的閒雅靜花朗聲道:“齊神醫,醫者仁心,見死不救難道不會違反您學醫時的初心?”
茅屋內沉寂片刻,傳出甕聲甕氣的嘲笑聲:“小子,這樣的話我聽過千百遍了,你省省吧。我學醫是被人逼的,根本沒有初心。”
“”
失策了。
誰能想到一個神醫的平生之願居然不是治病救人呢。
方木又喊道:“您有規矩,隻救神血與道體,這我太不能理解。”
“老夫規矩需要對你解釋?”齊神醫冷漠的聲音傳出:“看在古月神地的麵子上,滾,這等低劣之血不配灑在我的春秋穀中。”
這話頓時讓方木想起在神王聖地中所受的屈辱。
當時也是如此。
鄧清儀不直接殺死方木的原因,就是嫌棄凡血卑劣,會汙了聖地。
方木眼中燃起怒火,眼神閃爍片刻後冷笑道:“可笑,可笑。神血道體算什麼,凡體才是無敵路。神醫原來也是這般目光短淺之人,難道我還要為了讓你救治,洗去我的無敵血,換上豬狗一般的獸血?實在是天大的笑話,有眼無珠,汙蔑凡血卑劣,像你這樣的庸醫,我還不屑讓你為我治療!”
說罷他轉身要走,對尉遲雄說道:“尉遲叔叔,我們走。”
“這”尉遲雄被方木的話語弄的有些猝不及防。
這小子怎麼敢在齊神醫麵前如此囂張。
這般性情古怪的人,若想殺你,我可攔不住啊。
但這一聲叔叔,又讓尉遲雄有些失神。
他對不起自己的結拜義兄,自然也從未想過方木能對自己多親近。
這一聲叔叔,令他生出太多感慨。
“等等。”
茅廬中一陣驚人的氣息迸發出來。
如山洪爆發,海嘯翻騰。
尉遲雄一驚,立刻將方木護在了身後:“齊神醫,請息怒。”
“息怒個屁。”隻見一道光閃爍而出,化作一個金光燦燦的巴掌,竟然直接將尉遲雄給拍飛了出去。
尉遲雄被拍飛砸落在地,口中泣血。
齊神醫走了出來。
“你一個小小三花修士,也敢攔在我身前,找死啊?”
他扭頭看向方木:“你說凡血是無敵血?”
“沒錯。”方木傲然挺胸:“什麼神血,都不配與凡血相提並論,那些先天道體,更會被凡體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