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潘靚沒有過多計較陳學異能的事情,隻是誠懇說道:
“陳學兄弟,我不會執行藏天放的命令,與你們小隊為敵。
而且,我就算想,恐怕也沒那個實力。”
陳學無所謂的笑笑,從雪地裡召喚出一隻變異蝗蟲,轉頭對身後說道:
“伊苒,用我的蝗蟲,幫潘隊長轉移一下傷勢。”
潘靚連忙打斷。
“千萬不要,我身上受的傷勢不大不小剛剛好,就讓這些傷勢在我身上好了。”
陳學眉梢一動,恍然道:
“潘哥你是打算裝作已經執行了殺死我們的命令,但卻不敵我們而被重傷,帶著傷勢回去,這樣才好給藏天放交差,對嗎?”
“沒錯,我身上的傷勢不但不能治好,你還要給我五花大綁綁起來,讓我和天竺俘虜一個待遇才可以。”
陳學看潘靚一臉認真,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我明白了潘哥,隻是,還有一個疑問,我想弄清楚”
“陳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對藏天放和胡景程的命令陽奉陰違。”
潘靚抬頭向天,表情複雜。
他先是愛惜的將沉甸甸的八棱黑鐵窩瓜錘放在一個精鋼打造的大鐵盒裡,小心翼翼的將大鐵盒放回悍馬車的後備箱中。
做完後,潘靚緩緩來到陳學小隊眾人跟前,開口道:
“陳兄弟,你認為,作為一個實力出色的異人,到底應該是拚死反抗暴政,還是在強權下苟且偷生?”
這個問題是真的把陳學問住了,從末世到現在,他一直所想所做的都是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然後想辦法使自己和身邊的同伴物資充沛,更好的存活下去,從未思考過這種深度的問題。
陳學猶豫片刻,才回答潘靚道:
“生在這個末世,基本的生活需求都是大問題,活下去對很多人來說就是一種難得的奢望。
咱們作為異人,隻比普通人好一些而已,既然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那當然是考慮如何能讓自己過的更好。
所以我認為,無論是暴政還是強權,隻要是對自己有利,就皆可以利用,歸根結底,就是為了自己更好的活著。
在末世,如果再談什麼人性,那很有可能讓自己萬劫不複!”
潘靚聽了陳學這番話,沒有一絲驚訝,在這種世道很多存活下來的幸存者都會這麼想。
但很明顯,他的眼底深處還是閃過一絲失望。
潘靚用寬大厚實的手掌握住陳學的肩膀,苦笑道:
“陳學兄弟,曾經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毅然決然的成為野獸小隊的一員,沒少為他們做過些天理不容、慘絕人寰的事情。
但如今,我真的是厭倦了。
我常常在想,如果這個綠洲城沒有藏天放這夥人,可能死去的幸存者真的會少很多。
彆看我是野獸小隊的副隊長,風光無兩,生活水平優厚。
但你以為成為強權的一分子,配合強權欺壓弱者,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就大錯特錯了。
因為你還是會被更強的強權分子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