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那燈籠穩穩當當地掛好了,又把狗喂得飽飽實實的,這一夥子人就麻溜地開始收拾戰場,把那野豬捆得那叫一個結實,嚴嚴實實的,準備往回拖拽。
就在這節骨眼上,騎著驄騾和大個子的好處那可是明晃晃地顯出來嘍。
“哎呀媽呀,今天這一趟可真是沒白折騰,回去夠咱敞開肚皮狠狠吃上老長一陣子啦!”
徐大伯咧著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說道。
“那可不咋的,晚上咱必須得熱熱鬨鬨、風風光光地好好慶祝一番!”大壯也趕忙跟著應和道。
大夥牽著狗,用這山上現砍現弄的木頭整出來的爬犁,靠著大個子和大驄騾使勁地拉著野豬,嘻嘻哈哈、熱熱鬨鬨地朝著屯子裡一路走去。
一回到伊山屯的屯口,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呼啦啦”一下子就傳開了。
屯子裡的老爺們還有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都呼啦啦地圍過來了,瞅著這滿滿一爬犁的大野豬,一個個心裡頭都暗自羨慕得不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老陳頭,你們可真是太有能耐啦!”
“這麼多野豬,得吃多少頓呐?怕是過年都吃不完吧!”
大夥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跟一群歡快的小麻雀似的,議論個不停,那聲音都快把屯口給吵翻了。
圍觀的小孩子們也都瞪圓了眼睛,暗暗稱奇,在拖著的爬犁旁邊歡蹦亂跳地耍鬨著。
那眼睛就跟被膠水粘在野豬身上似的,怎麼都舍不得挪開,心裡頭都想著:這可全是香噴噴的肉啊。
等到了老陳頭家的院子裡,一夥跟著來的老娘們就立馬開始幫著主人家忙活起來,有的忙著燒水,有的忙著卸豬,還有的準備做飯,那場麵真是熱火朝天。
老陳頭和楊大爺則湊到一塊兒,嘴裡叼著煙,有一搭沒一搭地嘮著嗑,開始談論今兒個打獵的時候大壯等人的表現。
“這次可真是多虧帶了這麼多狗啊,一個個小夥也都賊拉勇猛!
要不然也圍不住那麼老大一群豬啊。”楊老爺子忍不住說道,臉上的皺紋都笑得更深了。
“可不咋的,尤其是小祿你那赤紅色的狗,真帶勁!
不說那鼻子靈得老遠老遠就能聞到味,單說它自己就能把三百多斤的老母野豬給定住,我打了一輩子獵,也沒見過一條狗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把老母野豬給死死按住的。”
一旁的老陳頭接上話頭說道,說得徐祿這活了兩輩子的人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了笑,又把話題給引回去了。
“還不是陳大爺您把那豬群的窩給算得準準的嘍,要不然咱也碰不上不是?”
“哈哈,那是!”陳大爺難得露這麼一回臉,可不會跟你瞎客氣,臉上那得意勁兒,就跟中了大獎似的,滿滿的都是自豪。
“對了,小祿,你那架大鷹看著老厲害了,竟然也和那赤紅色的狗一樣,單個把那老母野豬給定住了,在哪逮到的啊。”
一旁捧著茶碗,正喝著茶的徐祿放下碗,擺了擺手。
“這種鷹哪能是我逮到的,這是它自己落下來不小心被纏住了,我碰巧瞅見了才給帶回來的。
大爺您不知道,當時我正巧路過那旮旯,聽到撲棱棱一陣響,過去一瞧,就瞅見這大鷹被困住了,我這才把它給解救下來。”
“也是,這麼精神的鷹一般人可逮不住,小祿,你知不知道哪兒有能逮住鷹的地兒啊,你看你紅星叔,嬸子,大娘也不讓我上山了,以後閒得慌。
今兒個瞅見了你那架大白鷹,喜歡得很,尋思著要不我也養一隻得了,平常沒事逗逗鳥,去屯子周圍的地裡頭逮逮野雞、跳貓子啥的,也能過過癮。”
老陳頭這麼一說,彆人也不好插嘴,就都靜靜地等著徐祿說話。
徐祿聽了老陳頭的話,接過話茬說道:“楊大爺,這逮鷹啊,我自己就能逮,不過可逮不到大白那樣的鷹了,那得看運氣才能撿到。
要是逮個小鷹的話,可能能快點兒,而小鷹訓好了,一般能捉個沙半雞、老家賊啥的,沙半雞拿出去置換東西也是不錯的。
要是逮個大鷹的話,那就得好好琢磨琢磨,要慢一些了。
您想啊,大鷹那家夥,生性凶猛,性子還烈得很,不好馴服,飛得還高,要想把它拿下,就得花不少心思和功夫。
而且還得瞅準時機,找對地方,還得有足夠的耐心和技巧,要不然根本逮不著。
您說您就想養隻鷹在屯子裡耍耍,逮個沙半雞啥的,我建議那其實養架小鷹就行,大鷹不好擺弄,太費勁。
而且這鷹啊,性子烈得很,不好馴服,得花不少心思和功夫,老爺子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好好招呼這鷹。
當然,老爺子你若想逮隻大鷹,小子我回去就上山逮。”
老陳頭在一旁聽著,伸手拍了拍徐祿的肩膀說:“小祿啊,小鷹就成,我也隻是在屯子周邊消遣嘛,要那麼架大鷹乾哈?
你今兒個可幫了大爺我大忙,大爺我也沒啥好謝你的,家裡的這幾條狗就歸你了。當然,可不包括那條小的,那小的還沒上過山拖過,你就算拿回去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
我就留下來做個念想,平時看家護院就成。”
徐祿連忙擺手:“大爺,這可不行,我咋能要您的狗呢,這幫忙是應該的,哪能要報酬啊。”
老陳頭瞪圓了眼睛:“你這孩子,跟大爺還見外啥。
難得碰上你這樣不圖報酬的熱心小夥子,願意幫大爺我逮鷹的。
這幾條狗跟著我,我現在也不進山打獵了,它們也沒機會上山,時間長了就得憋出病來。
大爺信得著你能對它們好,哪怕有一天它們死山上了,那也是它們最好的結局,好狗就該死在山上,為主人拚命是它們的光榮。”
徐祿看著老陳頭怒目瞪他,推脫不過,隻好不惹這老小子,說道:“那行,大爺,我聽您的,肯定好好照顧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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