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要拿安櫟試試林家的態度,但應該如何試,卻又是個問題。
雖說如果林家無意與明家為敵,即使是得罪了安櫟,林家也不會真的翻臉,但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何況人家剛剛才說了那等豪言壯誌,如果得罪的太狠,那不就是打了人家的臉麵。
所以,即使是想要試探,也需要掌握一個度。
這個度,是關鍵。
正在明銳愁眉苦思的時候,廳中宴席已經開始,各色佳肴紛紛端呈上來,引人饞蟲大動。
不得不說,林家的廚子,那絕對算是一絕。
即使同為世家的其他家族,也請不到這樣祖祖輩輩皆為禦廚的人物。佳肴美味逐一登台,大家也紛紛開始品嘗,不過大多都隻是淺嘗即止,畢竟來這裡的都是有身份的,自然不會露出醜態。
明銳也嘗了幾口,心裡有事,再美味的佳肴也隻感覺如同嚼蠟。
瞥了一眼上麵端坐的安櫟,就見安櫟同樣隻是嘗上幾口,麵色平淡無比,看上去和周圍眾人都一樣,但明銳卻心中一動,有所計議。
隻見明銳站起身,端起酒杯。
這樣的舉動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卻見明銳已經遙遙舉起酒杯朝著安櫟道:
“安先生,之前的事是我明家管教不嚴導致的,在此向安先生賠個不是,還望安先生切莫怪罪。”
這話語氣恭敬,不失禮儀,看樣子確實隻是單純的想要道歉。
安櫟也不是小氣的人,笑了笑,同樣起身遙舉酒杯:“本來就是誤會所致,既然誤會解除了,安某自然不會記在心裡,你我同飲此杯,此事便莫要再提如何?”
這事到這裡,也算是一件和氣融融的好事,甚至可成為一段佳話。
但就在安櫟把酒送入口中的時候,那邊的明銳卻突然丟掉酒杯,冷笑一聲:
“此時莫要再提,嘿,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堂堂怒州明家,自然有自己的風度,但也不會做那吃了虧卻不敢言說的廢物家族,我們有錯,現在也已經道歉,那不知道安先生你的錯,是否應該表示表示你的歉意?”
來者不善!
安櫟放下酒杯,看向明銳,眼神平淡:“不知道我有何錯之有?”
“看來安先生的記性還真不太好,既然如此,不如我幫你回憶回憶。”明銳目光掃視全場,臉上突然露出苦笑:
“我明家雖然隻是一個小家族,但最基本的禮儀臉麵還是知道的,今日既然堵在宴廳門前鬨了笑話確實有失體統,但諸位不妨想想,我為何這般做事,我明銳從來不是一個囂張的人,為何今日卻如此反常?”
這話一出,在場不少人紛紛點頭:
“我也好奇,安先生跟明公子應該是第一次見麵,犯不著會無緣無故發生矛盾間隙。”
“明家素來以禮著稱,明公子更是具有大家之資,今天這事,確實有些孟浪。”
“有的事情,確實應該說清楚一些。”
“看來,明家怕是受了委屈,否則確實不應該會在這裡做出這樣的事情。”
“……”
聽得周圍眾人的談論,明銳臉上掛起了笑意。
他剛才仔細考慮了半晌,也沒有找到在如何不駁林家麵子的情況下挑釁安櫟,但轉念一想卻突然想起來,自己不用專門去挑釁安櫟,隻需要講禮,借用大勢就可以壓迫安櫟。
畢竟,自己占著一個禮字。
隻是此時的明銳沒有注意到,在他說起這事的時候,他身旁的女人卻麵色一緊,眼神極不自然起來。
女人的表情,明銳沒有注意到,安櫟卻看的一清二楚。
雖然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著女人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多半在裡麵使了壞,當下微微皺起眉頭,心頭思忖應該如何破局。倒也不是安櫟怕事,而是因為他在彆人家,總是要為林家著想考慮。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安櫟始終信奉的,都是有錢大家一起賺,沒有必要鬨紅臉。即使是和他有競爭的競爭對手,安櫟也都是用正常手段擊敗對方。
重活一世,唯一破例的兩次,也隻有那位曲州一中的校長,以及香江的項家。
很多時候,安櫟都不會和彆人紅眼。
畢竟是重活一世的人,一些十步殺一人,血濺五步的事情,對自己來說自然痛快,但也不能平白無故給彆人惹麻煩。
而在安櫟思考這些的時候,那邊得了大勢的明銳,此時已經朝著周圍眾人朗聲道:
“說來也不怕人笑話,此事緣由,皆因安先生對我未婚妻可兒的辱罵開始。本來被辱罵一兩句,我明家忍忍也就過去了,但安先生的言辭之間,似乎說了我明家在這林府,連一個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
“試問,這話若是用在在場諸位身上,諸位會作何感想?”
“林家自然不會有如此猖狂之言,可兒和我說過之後,我便懷疑有人混入了林家之中試圖攪渾各家之間的水,所以才會帶可兒去守在宴廳門前,為的就是找出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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