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心疼謝知雪,親手舀了一碗佛跳牆遞到女兒跟前。
“嘗嘗這個,最是滋補。”
她的女兒太瘦了,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
謝知雪接過碗,心裡得意,剛想瞌睡就來枕頭。
乘人不備把袖口的精氣金珠彈進碗裡。
雙手捧著,轉而遞到老夫人跟前。
“祖母,這第一碗湯孫女理應孝敬您。”
老夫人略微抬眼,嗯了一聲,示意嬤嬤接過,但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謝知雪看得著急,恨不能親手把湯給她灌下去。
精氣離開她的養護,要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祖母,您趁熱喝。”
老夫人有意冷著謝知雪,未置可否。
見女兒熱臉貼冷屁股,國公夫人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婆母真是老糊塗了,把嫡親的孫女貶為二小姐也就算了,還當著眾人的麵給她沒臉。
這讓謝知雪以後如何在府中立足?
國公夫人剛要替女兒出頭,謝寶珠就把湯碗接了過去。
“祖母,涼了就不好喝了。”
老夫人心疼地看著謝寶珠,總算喝了兩口。
精氣順著湯水重新歸於老夫人體內,她灰敗的臉色立刻多了幾分紅潤,咳喘明顯也少了。
謝知雪緩緩鬆了口氣,看著身上厚重了一層的功德金光,開始放心吃喝。
見兩方沒打起來,謝婉兒沒好氣地戳著碗裡的飯粒。
她巴不得主母為謝知雪出頭,跟祖母衝撞起來,最好落得不孝的罪名,被剝奪管家權,這樣她跟姨娘就有出頭之日了。
一頓飯吃完,謝知雪跟著母親回院子,謝寶珠留下陪著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心疼地拉著她坐到身邊。
“你這孩子就是太過心善,我剛給那丫頭沒臉,就是怕她仗著身份欺負你,你倒好,上趕著給人家遞台階。”
謝寶珠又紅了眼眶。
“我知道祖母疼我,但我不想您跟母親因為我生嫌隙。”
本就是她鳩占鵲巢,又怎好再攪得家宅不寧。
“您病還未愈,孫女以後就住在您院子裡侍疾。”
老夫人撫著謝寶珠的發頂:“你放心,有祖母在,該是你的誰也奪不去。”
說來也怪,吃過晚膳,她覺得精神頭好多了,胸口也不再沉悶。
想來是太醫院開的藥方見效了。
她一定得好好撐著,親眼看著謝寶珠嫁給三皇子才能安心。
至於謝知雪,一個連行禮都不會的鄉下丫頭,拿什麼跟她精心調教出的孫女相比。
月影初露。
國公夫人鐵青著臉走在前頭,一連聲吩咐嬤嬤。
“明個兒把京城最好的教養嬤嬤給我請來!一個月後,我的知雪不會比京中任何貴女差!”
嬤嬤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