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沈南月隻身一人來到俱樂部的餐廳。
員工見到沈南月依舊非常熱情,“月月姐,想吃點什麼?”
沈南月隨手點了幾個菜,員工高興地下去備菜。
沈南月則是邊坐著發呆邊等著祝願過來。
誰料祝願沒等到,偏等到了一位幾天不見的小流氓。
周遇深坐在她的對麵。
幾天不見,男人臉色憔悴,眼底青黑,一頭烏黑的秀發略有淩亂,就連一貫整潔的西裝也歪歪扭扭,看起來風塵仆仆的樣子。
沈南月下意識地起身要離開。
“你坐下,我給你道歉。”
男人的聲音沙啞,露出好似幾天沒合眼的疲憊感。
沈南月愣了一下,在他罕見的充滿乞求的目光中,重新坐回原位。
“那天晚上,是我不對……”
記憶不禁回到那晚,書房冰冷的光描摹在兩人接吻的輪廓上。
沈南月臉色不免冷了幾分。
“應該是我給周少道歉吧?之前是我霸王硬上弓把你睡了,所以你記恨,才做出一係列舉動與我結婚來報仇?”
周遇深蹙眉,“結婚還報仇?”
“結婚作為人這一生最為痛苦且不靠譜的事情之一,難道不是你報仇的方法之一?”
卡座內彌漫沉默。
四目相交,沒有火焰,隻有一個賽一個的倔強。
周遇深莫名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他抬手撐著腦袋,胳膊撐在桌邊,生生忍過那一波波的疼痛。
沈南月終於意識到周遇深的不對勁。
不是疲憊,是病態。
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蒼白且毫無生機,好似病得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咬著唇肉,移過視線不再說話。
祝願和孟之碩、孟岩一行人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兩個扭捏之人,各有情緒地麵對麵坐在卡座。
見到周遇深,祝願臉都變了。
“誰允許你進我俱樂部大門了?給我出去!”
她對這位對她好友始亂終棄的男人,再沒了之前的好感。
周遇深掀眸,淩厲的視線落到祝願身上,如同一道夾了冰刃的冷光,讓人不自覺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祝願不禁怯場,隨後又找回自己的氣勢,雄赳赳走到沈南月身邊,拉起沈南月。
“走,我們去房間吃飯!”
忽然,一直跟在孟岩身邊的陸稟,抬步走到周遇深麵前。
一雙丹鳳眼攜著冷意居高臨下地落在周遇深的身上。
“周少,好久不見。”
周遇深放下手來,黑沉的目光在陸稟臉上掃過,姿態散漫,卻依舊帶著不容忽視的冰冷。
他雖坐著,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淩厲氣質,卻沒有減退半點。
“跟你很熟?”
他淡淡地吐出四個讓人想揍他的字。
陸稟臉色果然黑了不止一個度。
祝願拉沈南月的手不禁一頓,目露懷疑地看向周遇深和陸稟。
這兩人身上的氣勢不對付,好像要打架。
陸稟突然笑出聲來,“周少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忘了三年前我們有過一麵之緣?”
“忘了。”
非常果斷的回答,讓陸稟臉上的笑容狠狠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