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也沒用,因為我一直以為你我的愛,是可以迎萬難。”陸斯延他話裡帶著莫名的情緒。
與此同時,他又給坐在對麵的女孩空酒杯續了些。
不知怎麼,他覺得今天的紅酒格外醉人,想著或許是沒有提前醒酒吧。
然而顧嘉怡她雖看不清陸斯延的樣子,卻還是能在模糊間,感受到他彌漫周身的悲傷。
自打重逢後,他時而強勢霸道,時而溫柔謹慎,但絕大多數在麵對她時還是以小心翼翼為主。
是啊。
陸斯延他真的將自己情緒掩飾的很好,好到現在從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以前那個高傲自大的上位者。
他好似不敢言說亦不敢談心,很怕會破壞了他們得來不易的重逢。
但此時男人不知是酒精上頭,還是氣氛靜謐,他竟難得能將精心偽裝的盔甲卸下,把血肉之軀暴露在外。
黑暗中,顧嘉怡望著對麵的男人,輕聲問了句:“你還恨我麼?”
“恨過。”陸斯延也在看她:“在你不要我的那段時間裡,我是真想不通人怎麼可以這麼心狠。
想不通外人受傷你會心痛,可我痛,你卻把我扔下了。”
語罷,男人端起桌上的紅酒杯,仰頭一飲而儘後,又麵帶迷茫的開口:“那時你甚至連改錯的機會都不願意留給我,所以直到現在我也想不通是那時我高估了你對我的情,還是你顧嘉怡低看了我對你的愛。
偏偏要用一封三兩句的分手信,來徹底買斷你我之間的日夜相伴,以及我馬上就會付諸行動的改變。”
可惜陸斯延的這番言語,顧嘉怡她除了回應沉默,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就像剛才所說她不悔,她不悔當時自己做出的決定。
人心隔肚皮,看人亦是要看行為的。
顧嘉怡她在第一次發現陸斯延有偏激行為時,她不是沒有勸說過,可他聽了麼?
江南是陸斯延傷的,她信了他會改,那醫院的南潤呢?眼前男人不也照樣牽連無辜了麼?
所以顧嘉怡她不是沒給過陸斯延機會,相反她給的太多了,但每一次還是以失望告終。
“怎麼不說話?”某人看到女孩不理自己,心裡難免有些焦急,可還是輕聲問著:“你…生氣了?”
女孩則邊摸黑夾了口菜,邊撇嘴道:“在你心裡,我就那麼小氣?”
“放屁。”陸斯延笑罵。
顧嘉怡也不管人家能不能看的清,狠狠瞪著他:“我吃飯呢,你說話文明點。”
“好好好,能看見麼,你彆再塞鼻子裡了。”
“那你倒是把燈打開啊。”
此時,男人也學著她摸黑夾菜往嘴裡送:“吃吧。”
“………”顧嘉怡。
愛這件事又哪會有對錯,兩人永遠是你說你有理,她說她有理,過去的好壞追尋太多也隻是過眼雲煙難以掌控,可唯有當下才能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