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合笑了笑,沒有爭論,而是緩緩說道:“甲字號大牢最深處,陳獄吏可曾去過。據我所知,最深處關押著一個無名犯人,已經關押了幾十年。這個人就是我要撈的汪齊仁。”
陳觀樓做出一副震驚至極的模樣,“你怎麼會這麼清楚?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就連天牢卷宗都沒有那個無名犯人的信息,你從何得知?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說瞎話。你說他是汪齊仁他就是嗎?”
張道合篤定一笑,看樣子成竹在胸,一切皆在掌握中,“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我可以肯定的說,那個無名犯人就是汪齊仁。”
“汪齊仁是誰?他已經被關押幾十年,估計離死不遠了,你為什麼想撈他?”
陳觀樓有點小小的緊張,他擔心對方不上套。若是不打聽出二者之間的關係,他一定會抓耳撓腮。吃瓜吃到一半,任誰也受不了啊!
“我自有撈他的理由。陳獄吏願意幫這個小忙嗎?”
“抱歉,幫不了。”陳觀樓果斷拒絕,“你什麼都不肯透露,就想讓我幫你撈人,你做夢吧。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還要在天牢當差。天牢無緣無故少了個人,還是關押了幾十年的老犯人,我可承擔不起。”
“我給錢,兩千兩!”
“嗬嗬!”
區區兩千兩,看不起誰啊。
張道合教匪,行情變了,漲價了。陳獄吏已經不是當年的窮逼,現在是坐擁上萬兩資產的暴發戶。
“五千兩!”
陳觀樓嗤笑一聲,他還沒出聲,對麵的張道合又提了價格,“一萬兩!”
大手筆啊!
但他依舊拒絕,“這個關押在天牢甲字號大牢最深處的無名犯人,並沒有卷宗,至少天牢沒有此人的卷宗。正因為如此,不容有任何閃失。你什麼理由都不說,張口就要撈人,區區一萬兩就想讓我承擔砍頭的責任,做夢。你還是想辦法撈彆人吧,彆的人,用一萬兩銀子,想來能夠打通刑部的關係。”
“他是我的祖父!”
張道合一句話石破天驚。
陳觀樓自認為也算是見多識廣,不會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震驚。但是此刻,他感受到了世界的多層次,毫無邏輯可言。
“你說什麼?他是你祖父?你有什麼證據?我怎麼聽說那個犯人沒有家人了,你又是怎麼鑽出來的?”
他一副受到強烈刺激的模樣。
真的不敢相信啊!
汪齊仁,張道合,這兩個人怎麼會是祖孫關係?
“你也不姓汪啊!”
“我若是姓汪,早在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我祖母是祖父身邊的一個婢女,生下我父親之後,就安分守己的待在鄉下田莊。至於我母親,姓張,我是隨母姓,也是遺腹子。我出生之前,汪家出事,全都折進去了。我母親,是江湖兒女,並沒有正式嫁給父親,加上舅舅他們相助,逃過一劫,我也得以順利出生。而今,我有了能力,打聽到祖父還活在世上,就關押在天牢最深處。陳獄吏,你可否幫我將祖父撈出來?”
陳觀樓半信半疑。
可是,什麼樣的人能編出如此離奇的身世?
要知道,他打聽汪齊仁和魯陽公主的消息,也是費了牛鼻子勁。京城已經很少有人記得這對夫妻,更何況是京城之外的人。
至於張道合,他在宮裡頭應該沒有門路吧。如果是編的,他又從哪裡得到這些消息?
莫非他真的是汪齊仁的孫子?
“汪齊仁究竟是誰?他除了是你祖父,還有彆身份嗎?汪家為什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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