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雋淡雅的麵龐,此刻卻隱隱凝聚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慍怒之色。
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怒氣。
季祈永跪在秋庭桉麵前,還有些心存僥幸。
畢竟秋庭桉向來疼愛他。
但……
下一秒——
秋庭桉淡淡的聲音傳來:
“跪下。”
“師父!”
季祈永睜大眼睛,他已然受過罰,如今若是傷上加傷,那必然是難以忍受的。
秋庭桉薄唇微抿,目光沉靜,不見波瀾。
“殿下需要臣傳廷杖?”
言外之意,季祈永當然知曉,可是他真的知錯了,他想再求一求秋庭桉。
被寵慣了,自然也有了恃寵而驕的念頭。
可當抬頭對上秋庭桉,絲毫不帶溫度的目光,季祈永當下也不敢造次,低頭聽話。
平日裡那麼溫柔,怎地一到這種時候,便像變了個人似的。
季祈永撇撇嘴:
“永兒不敢,請師父重罰。”
季祈永跪回原來的位置,賭氣一般,眉眼埋進厚重的被褥裡。
傷處經過時間推移,再傷上加傷,自然比之前更疼。
蒙在被子裡的哭包,哭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就是咬牙,不肯再發出聲音。
他就是犯了倔,不是因為秋庭桉罰他,而是覺得不該如此冰冷。
秋庭桉也感受到了季祈永的不對勁,身後鞭子,不知何時已經停下。
屋裡隻剩下窸窸窣窣的嗚咽聲,還有一個縮成一團賭氣的季祈永,格外顯眼。
“永兒。”
秋庭桉坐在床邊,手裡的東西輕輕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