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祈永撇撇嘴:
“師父心中隻有天下,何時能有……能有……”
說白了,季祈永心裡明白的很,剛剛就是故意賭氣罷了。
秋庭桉一唬,就原形畢露了。
哪有半分帝王之姿,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屁孩。
想到這兒,秋庭桉不由笑了,伸出手指點了點季祈永的鼻頭:
“真乃小兒難纏矣。”
季祈永不服氣了,嘟著嘴,仰著腦袋,抗議秋庭桉的描述,順道嗆了他一句:
“我可是已過六千五百日之人!”
秋庭桉看著季祈永嘟得老高的嘴巴,心裡軟成了豆腐渣。
“序政和為師,六千五百日時,早已入堂參政,你還在趴師父懷裡,挨揍。”
秋庭桉的嘴——不說則已,一說封語。
季祈永腦袋一彆,悶哼一聲,懶得理人。
秋庭桉倒覺有趣,伸手捏了捏季祈永的臉,這孩子生來,兩腮便比周圍人,圓潤許多,圓圓鼓鼓,煞是可愛。
捏起來的手感,像裝滿水的袋子。
秋庭桉嘴角的笑容擴大,伸手揉著季祈永的臉,軟綿綿,極好。
“噫,此子何生得如此可愛……”
季祈永捂住臉,身子往外挪了挪,不給秋庭桉碰。
倔強鵪鶉,是也。
——
夏蟬朝鳴,午日太陽正當空,灼熱的光線,曬的花草都蔫了,季祈永和時序政倒躲得清涼。
山穴枯洞之下,走近便有陣陣涼意,再近些,洞窟牆壁,細看一層冰霜,觸手即寒。
饒是洞外,烈日高照,洞內也絲毫不受影響。
“咱們就躺在這裡,躲陰涼,真的好嗎?”
“你師父的傷,畏寒——不能來。”
“那我不也有傷?”
季祈永小聲嘀咕著,他本想著是因為自身體內火氣盛,所以時序政才到他來這裡,調養生息。
但沒想到——
時序政端坐在矮案前,微微睜眼,看了季祈永一眼,輕笑打趣道:
“爾正青春,體魄強健,堪耐風霜,無恙。”
繼續合著眼皮,冥想清淨。
意思就是說——季祈永年輕抗挫,無所謂。
季祈永頓時,垮下一張圓腮臉,撇撇嘴,轉頭看向彆處。
師父說的果然對,這人怪得很!
“阿嚏!”
季祈永猛地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白日睡覺,他沒這習慣,索性站起來,在洞窟中,左右亂走。
時序政微蹙眉梢,開口提醒道:
“你若現下不睡,晚間可無法再眠。”
季祈永一愣,倒也沒把這話放心上,隻是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