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鬨劇落幕,京城內外,裴府被太師府重重圍困之事,已是人儘皆知。
秋庭桉借此契機,暗度陳倉,以禁足之名,行護衛之實,將裴府悄然置於自己的羽翼之下。
季昌寧,九五之尊,心中明鏡高懸,對其中曲折,不過須臾之間便已洞若觀火。
然他非但未加乾涉,反是默許了這一切。
日子終於寧靜下來,隻是季祈永倒是被蒙在鼓裡。
那日,他目睹秋庭桉攙扶著皇帝,自裴書臣居所緩步而出,二人神色凝重。
尤其是他父皇,頭破血流……
再然後裴府就被關禁閉了。
季祈永心中憂慮,恐秋庭桉與裴書臣之間生出嫌隙,卻又不敢貿然相詢。
加之時序政自地牢脫困後,音訊全無,更是令他心急如焚。
於是,他趁著秋庭桉奉旨入宮之際,借勢潛入裴府,欲一探究竟。
“爾來何為?”
裴書臣早已察覺院中異樣,待看清來人竟是季祈永時,麵色微沉,冷語相詢。
“我與你師父已是陌路,你還不速速離去!”
季祈永聞言,愣在當場,茫然無措:
“昂?師父……他沒跟我說,您不要他了……”
這呆頭呆腦的樣子,裴書臣也是一愣。
就這傻小子,能是他那倆好徒兒的兒子和弟子?
這孩子,既無季昌寧之帝王霸氣,亦無秋庭桉之智計權謀。
這……
“阿翁?翁翁?”
“您聽我說話了嗎?”
季祈永連叫了兩聲,雖見裴書臣目光冰冷,但卻大著膽子湊了上來。
裴書臣抬眸,冷冷掃了他一眼:
“走!回去!”
這話幾乎是趕人了……
季祈永撇撇嘴,剛要假裝轉身離開時,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永兒……”
季祈永猛然回頭,“漂亮哥哥!”
他撒歡跑到時序政身邊,時序政正站在門扉,聞聲抬眼,笑容溫暖如初。
“咳咳……”
身子骨還是軟綿綿的,但臉上的笑容,是真真切切的。
“怎地出來了,外麵炎熱,熱的你難受,可怎麼好。”
裴書臣關切和藹之情,與剛剛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