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長凳一來,裴書臣輕點長凳,季祈永不解的看向裴書臣。
“伏此凳上。”四字一出,季祈永心頭一震。
他好歹也是太子,雖然以前也有被秋庭桉罰的時候,但都是私下,今日竟於朗朗乾坤之下,顏麵何存?
裴書臣目光一冷:“怎麼,太子殿下耍威風,耍到老夫這裡來了?”
“老夫罰不得您,殿下便請回吧。”
言罷,袖袍一揮,轉身欲去,留季祈永一人,慌亂中跪倒在地,膝行而前,叩首乞憐:“師爺明鑒,永兒絕無忤逆之心,隻是……隻是……”
“求您給永兒留幾分薄麵吧!”
言辭間,滿是哀求,望能留得幾分顏麵。
裴書臣冷眼睨著他,看著他一臉哀憐的懇求,心中不由氣極。
居然為了麵子跪著說這些,一點擔當都沒有!
裴書臣冷哼一聲,正欲離去,卻見季祈永情急之下,竟以額觸地,雙拳緊握,身軀顫抖:
“永兒願受師爺教誨,前番頂撞,實屬不該,請師爺賜罰。”
裴書臣聞言,腳步一頓,回首冷視,季祈永仍低頭伏地,聲若蚊蚋:“永兒知錯,甘願領罰。”
“等我請你?”
季祈永緊抿雙唇,還是克服心理,在院庭之中,爬上了那長凳。
裴書臣冷語再至:“你師父未曾教你受罰之禮?”
季祈永聞言,猛然抬頭,心中已明了師爺之意。
“三息之間,若不決斷,便請自便。”裴書臣開始計數,每一字皆如重錘,擊打著季祈永的心房。
“三——”
“二——”
“師爺!我……我……”豆大的眼淚瞬間落下來。
“我願意……您彆趕我走……您彆趕我走……”
季祈永哽咽著叫喊一聲,而後,伏著那長凳,小聲飲泣起來。
一朝太子,被按在長凳上,除了麵子……挨罰。
季祈永的心理防線,就像是被一層層破開了一般,終於潰不成軍。
偏偏這一切還都是他咎由自取,不得不承受。
“哭什麼。”裴書臣不慣著他,一板接一板,“何時懂得禁言二字,我們再開始好好算算賬。”
季祈永也不想哭,可是真的忍不住,一直哭的天昏地暗一般。
可裴書臣真的說到做到,這教板在他手裡,一刻不停,直到他哭的沒力氣了。
終於停下來時,裴書臣也才停下。
“我、我不哭了……”季祈永的嗓音都是啞的,卻還撐著不敢再隨意抽噎,“請師爺責罰。”
“道理,我希望你明白且能想通,罰後告訴我,因何而罰,懂了?”
“是——永兒明白”
什麼叫昏天黑地的痛,季祈永這一天才知道。
從前秋庭桉對他,簡直就是小打小鬨,雖然有時候狠了些,卻也總會安撫。
可今日這些罰,就像在獄中,隻要他不交代,好似身上的刑罰,便一刻都不會斷一般。
從前,他還能盼著師父、盼著翁翁來救自己……
可如今……卻是連個求救之人,都尋不到了……似那無依無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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