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將恩上藥之際,手中都微微顫抖,生怕弄疼了季祈永。
“利大人——好久不見。”
季祈永看清麵前之人時,他記得利將恩早已被處決,如今再見,想來是在陰曹地府之中了。
也好……
“小殿下,您忍一忍,我不懂醫理,隻能先清理您的傷處,若是疼,您就說出來。”
季祈永聽不大清楚整句話,隻是好似聽見一個,疼字……
“疼……?”季祈永笑了笑,“你我早已為陰間之鬼,何來疼痛一說。”
利將恩微微一愣,“您……您不知陛下已赦免我的死罪,是陛下祝罪臣金蟬脫殼。”
利將恩想起季祈永似乎有些耳疾,便找來了紙筆,在紙上寫下。
“哦,這樣子……”季祈永看了,卻是淡淡道,突然覺得自己也挺可笑,拚命想救的人,原是父親設下的局。
自己也隻是那一顆棋子……
利將恩又在紙上寫下:
“裴公和小時大人來給罪臣送的行,至於秋尚書,罪臣便不知了。”
季祈永微微點頭,便不再多言了,裴書臣倒是真給他養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
對一切,冷靜的厲害……
利將恩見季祈永不再開口,便繼續細心為他處理著傷口。
隔日——
秋庭桉身中毒素,加之急火攻心,整個人虛弱地躺在臥榻之上,強撐著最後一絲氣力,才從內室蹣跚而出。
“離哲……”他輕聲呼喚,聲音中滿是期盼與焦慮。
“咳咳……咳咳……離哲——”
他接連喚了幾聲,卻得不到半點回應,隻有空曠的房間回蕩著他的咳嗽聲。
這時,裴書臣緩緩從一側走進來,麵容冷靜。
“不用喊了,怕你這幾日擔心,我已讓他去尋那個小娃了。”
裴書臣將一碗新配的藥放在床頭上,那是時序政為秋庭桉精心配製的,可暫時壓製他體內的毒素。
“是——”秋庭桉將藥接過來,卻並未立即喝下。
反而,他抬頭看向裴書臣,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師父可否跟桉兒說一說,這些日子,季祈永到底過得是如何的生活。”
裴書臣淡淡抬眸,“你既然猜到,何苦再來詢問。”
季昌寧和聞衡當年所受,秋庭桉皆曆曆在目……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他的心。
可怎麼辦?衝著裴書臣發一頓脾氣?
能換回季祈永嗎?
秋庭桉拿起藥碗,一飲而下,“桉兒病重,便不送師父了——”
理智上,他不能衝裴書臣發火,因為那也是養育了數十年的師父,可感性上,他著實不想麵對裴書臣。
裴書臣的教育多厲害,教育之下,徒弟成材的同時,骨子裡的禮製製度,根深蒂固!
哪怕再氣極,也絕不會同師長發脾氣,哪怕明知就是師長的問題……
但秋庭桉骨子裡,本就反骨,隻是後天壓製罷了——
在裴書臣轉身離開的瞬間,秋庭桉在身後一字一句,淡淡說道:
“若永兒不測——弟子絕不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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